莫名其妙的話,蘇鳶一句也沒聽懂。
她將合同放在桌麵上,自始至終仍然不解:“這和江馳有什麼關係?你在說什麼?”
薄斯臣淺淺地掃了她一眼,將一份簽約好的合同遞到她麵前。
蘇鳶隻看了一眼,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大伯簽的那份合同。
她頓時明白了剛剛薄斯臣話裏的意思。
壓抑著心裏頭的火氣,她反問道:“所以,你認為這份合同是我求江馳得來的?薄總還真的是看得起我。”
薄斯臣頓了一下:“不是?”
“不是!”蘇鳶冷笑一聲,“我確實獨立慣了,可我沒你想的這麼有能耐。我在醫院住了一周,連高燒帶發炎,哪裏來的時間談李氏的項目?”
“這個項目自始至終都沒有過我的手,而是我大伯以我的名義簽下的。”
這一通半帶著發泄情緒的話,讓薄斯臣成功地閉了嘴。
病房內一瞬間陷入沉寂。
過了半晌,蘇鳶才緩過來一點氣,抬頭去看薄斯臣時,發現他的臉色並不是特別好看。
可以用冷若冰霜來形容了。
病房裏的空氣越發地冷凝了起來。
蘇鳶此時才有些後反勁兒過來,頓覺自己剛剛有些失態。
但是在薄斯臣的麵前,她總是特別容易卸下自己的偽裝。
無論是好的方麵,亦或是壞的方麵。
最後,還是薄斯臣冷聲出口,打破了這片沉寂:“你發燒了一周?”
這句話的威壓,讓蘇鳶都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薄斯臣聲音冷沉:“蘇鳶,整整一周,你一次都沒想過要通知我嗎?”
蘇鳶手緊緊地抓了一下被子,半晌才緩緩道:“我認為沒有必要。”
一句話,讓氣氛重新冷凝了起來。
薄斯臣捏著文件的手指微微泛白,半晌,他將文件扔到了一邊,起身就走。
一直到門哐當一聲被關上,蘇鳶緊緊捏著被角的手才鬆了鬆。
她垂了下眼睛,遮掩住眼中的落寞。
這樣才是對的,她已經習慣了。
然而沒過多久,病房的門再一次被人打開。
薄斯臣抬步走了進來,手上拎著一份食物,沒好氣地扔給蘇鳶。
“先將就著,晚些會有人過來送餐。”
蘇鳶嘴張了張,還未說話,就被薄斯臣明令禁止了。
“閉嘴。”薄斯臣眉眼淡淡,掃了她一眼,“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蘇鳶順從地將嘴閉上,去拆薄斯臣帶來的袋子。
袋子上的餘溫傳遞到她的手心,莫名的,她的心裏也湧上了一股暖流。
她莫名有些開心,異常乖順地道:“好,都聽薄總的。”
薄斯臣聽了這話,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卻明顯多了幾分柔軟。
病房內氣氛融洽,兩個人都沒注意到的是,門外站著一道一閃而過的瘦弱身影。
寧雪站在病房外,透過病房的玻璃門,看著裏麵的兩個人。
她今天是過來複查的,薄斯臣借口說沒時間,就直接離開了。
沒想到在剛才,她意外在走廊撞到了他的背影,他的手上拿著一份食物,推開了其中一個病房的門。
她跟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笑靨如花的蘇鳶。
看著病房裏談笑的兩人,寧雪緊緊地掐住自己的手心。
路過的護士看到她,關切地走了過來:“小姐,請問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寧雪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地笑了笑道:“沒事。”
頓了頓,她又道:“本來是想找人的,現在人已經找到了。”
她說完轉身,剛剛眼睛裏的笑意,一瞬臉消失殆盡。
蘇鳶……!
此刻,寧雪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難掩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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