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樣惡劣天氣的深夜找到住處,對翼桃和熊愛糖來說簡直是太幸運了。
眼看著那女人走下台階已經朝賓館樓牆靠近,兩人也忙拎著行禮箱跟了上去。
當兩人走下台階再次暴露在風雨中時,她們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了。
此時的風狂暴的可以將人吹起來,如果不是背後是賓館樓牆,熊愛糖覺得自己和翼桃,一定像斷線的風箏一樣,被吹到高空,然後……
熊愛糖不敢再往下想,幸好身旁的翼桃緊緊抓著她的手。
嗚嗚嗚的狂風包裹著滂沱大雨席卷著一切,冰冷的雨水傾瀉如注,像海中掀起的千層巨浪,一波接著一波劈頭蓋臉地砸在身上,轟隆隆的雨聲讓人耳鳴。
兩人好不容易走到拐角,就見一節通向賓館側門的樓梯。
咦!剛走在前麵的那個女人了?
翼桃心想這女人還真是冷血,不幫她們拿行禮箱也就罷了,還走的這麼快都不等一會兒。
她正準備拉熊愛糖上樓梯時,賓館側門猛的從裏向外推開了道縫。
一束刺眼的強光直直的從這不算大的門縫裏射出,像是故意的,那強光就這樣直接照在翼桃和熊愛糖的臉上。
因為左手拿著行禮箱右手拉著熊愛糖,翼桃隻能偏頭避開那不友善的光。
熊愛糖卻因這突發情況差點摔倒在樓梯上,幸好翼桃反應快及時拉住了她。
與此同時門縫裏傳出一個小男孩的嘲諷聲。
“笨蛋”。
那冷漠的聲音如破碎又脆弱的紙片,被無情的風雨吞沒,即便離的不遠的翼桃與熊愛糖也沒聽到。
當翼桃轉頭想去質問是誰時,門已經重新合上,那束光也消失了。
這一幕也讓翼桃瞬間火氣上湧,她一把拎起自己和熊愛糖的行禮箱,拉著還沒回過神來的熊愛糖就急步上了樓梯。
當門關上將狂暴的風雨阻擋在外,本以為會感覺室內溫暖明亮的熊愛糖傻眼了。
在她們的眼前除了盡頭那一處亮著昏黃燈光的地方外,四周是一片漆黑。
此時的翼桃正在氣頭上,也沒多想拉著行禮箱和熊愛糖,就朝著亮著光的地方走去。
當翼桃和熊愛糖跨進那亮著昏黃燈光的小房間時,就見一個七八歲幹瘦的小男孩,正坐在方桌邊扒拉著碗裏的飯。
熊愛糖一眼就看到了方桌上擺放的兩菜一湯,咽了咽口水,她強忍著想伸手不問自取的衝動。
“押金五百”。
翼桃聞聲看去原來是剛才那個女人,她正在給躺在單人床上的枯瘦老頭喂著湯。
熊愛糖頭也不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方桌上的菜問道。
“管飯嗎”?
女人繼續著手裏的動作冷冷的回了句。
“方便麵開水管夠”。
“啊?沒別的了”?
熊愛糖語氣裏透著失望,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精神懨懨的。
“不住請自便”。
女人說著端著手裏的空碗站起身走向方桌。
這時的熊愛糖依依不舍的,移開看著方桌上菜湯的目光,轉頭卻正好對上女人的臉。
“啊“!
熊愛糖在看到那女人的臉時嚇的發出一聲尖叫。
“糖糖,怎麼了”?
翼桃剛才的注意力全在這房間牆上,用紅油漆畫寫的大大的拆字上去了,並未注意到那女人的臉。
熊愛糖自覺失禮忙伸手捂著嘴搖著頭示意沒事。
剛才她看到那女人的左眼是一片白,沒有黑眼珠,像極了恐怖片中的女鬼。
“城裏人就是矯情,住還是不住”?
女人像沒聽到熊愛糖剛才的驚叫聲一樣,自顧自的收拾著方桌上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