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的趙岩不太在意那些人離開時的神態,他腦海中考慮的是接下來要麵對什麼。
他前世死的太快,沒有感覺,而這次卻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知道死亡不可怕,等待死亡才可怕。
就像卡裏的餘額,你明知道會花完,但你永遠不知道老板的工資是什麼時候到賬,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還可能是老板吃喝嫖賭,欠下三點五個億……
咳咳,趙岩收回跑到姥姥家的思緒,但又下意識想到,我死了誰給我辦席?隨機他反應過來他現在是趙家趙二爺,死後不用他操心是揚灰還是有人抬棺。
那我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吧,不死總有出頭日,比如穿越者必備金手指!就算死了說不準又穿了呢?
前世孑然窮苦了二十多年的孤兒趙岩很快調整心境安慰自己,現在這半個月怎麼過,半個月後怎麼死變成支撐起趙岩生活的兩根小木棍,但脆弱且敏感。
耳邊又傳來幼犬哼唧哼唧的聲音,讓趙岩注意到從床尾攀爬到他手邊的小狗。
趙岩好奇的抄起小狗抱在懷裏,發現它全身烏黑,包括眼眸也是如此,外形像極了前世家中的那條拉布拉多犬,不過這小狗似乎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瘦骨嶙峋。
別人穿越開局都是懷中抱妹,享受極樂,我這開局懷中抱小狗,命不久矣,算什麼?
看著懷中唆食自己手指的幼犬,趙岩自嘲地說著:“跟我混可不是好出路啊,傻狗!真要跟我混,那你隻能牢記狗不嫌家貧,而且唯一的好處就是半個月後你可以吃席!”
汪!小黑狗大叫一聲。
“說你傻狗你都沒叫,吃席你叫上了,小心你被端上桌子吧!罷了,你以後就叫石頭,那條死狗沒跟過來,那它的名字就歸你了。”
趙岩抱著石頭眼笑眉開,又用臉使勁蹭了蹭石頭的狗頭。
那現在……
“來人!我要吃蒸羊羔兒,蒸熊掌……”趙岩對著窗外囂張地大喊道,他知道外麵有人。
趙岩以前迫於生計,說過一段時間天橋相聲,但賺的還沒罰的多,就不幹了,可這貫口卻記了下來,每次想吃肉了就給自己來一段,聊以自慰。
現在趙岩頂著趙家二爺的馬甲,通過記憶知曉前身既是趙家家主的二兒子,也是趙家最強大腦趙誌鵬的弟弟,天大的錯落在前身身上也隻是棍棒伺候,祖祠麵壁,這直接把前身養成性格囂張跋扈,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
所以趙岩也不怕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就當先吃上自己的喪宴了,最好把收不到的份子錢都吃過來,不過這麼龐大的家族能收多少份子錢,還是虧了。
趙岩表示心痛的同時又慨然,大家族都不進行文化教育,小說誠不欺我。
“二爺,劉醫師交代你要飲食清談,忌辛辣,多喝熱水。”還在院子裏掃雪的孫有水聽到趙岩的無理要求隔著門回應著趙岩。
趙岩聞言感受了一下,確定那雖然不是自己的但勝似自己的二弟的存在大舒一口氣,但看看自己虛的能被人一口氣吹倒的身子,趙岩絕望地發現這輩子依舊不能讓自己的心理從一個男孩蛻變成男人了,哪怕前身是經常逛窯子,趙岩脆弱的棍子折了。
“那你進來,我問你些事兒。”趙岩欲哭無淚,他不想吃席了,他現在隻想知道前身昏迷的那幾天發生了什麼事,前身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吱呀~
“二爺,可還有什麼吩咐?”一身青衣棉襖的孫有水推門進來,走到趙岩床前弓腰頷首地問道。
“我且問你,我大哥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出行還要我嫂子攙扶?我昏迷的這些日子府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給爺說說!”
猶如一覺醒來被閹了的流浪公貓一樣,趙岩驚訝,迷茫,絕望,以至於他一連聲音低迷地問了好幾個問題後才反應過來改口高聲道,趙岩感覺差點人設崩了,不由得心虛。
“這…”聽到趙岩的幾個問題,孫有水並沒有想那麼多,隻是認真地組織語言似乎是要長篇大論。
緊緊關注孫有水的趙岩看到孫有水並沒有從哪裏取出四十米大刀架在他脖子上質問他是誰,鬆了一口氣,抱緊了石頭,知道是自己太緊繃了。
石頭:跟著你,果然不好混,加錢!
孫有水沉思片刻抬頭對趙岩說道:“其實小的也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隻是零碎打聽了一些風聞。”
“那就把風聞說來聽聽。”趙岩正了正懷中石頭狗頭的位置,更方便摸狗頭了。
“是,二爺。這一切還要從三日前太上長老宣布太一宗要來趙家選一人當內門弟子開始說起。”孫有水開始娓娓道來。
趙岩:這開局……係統?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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