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非煙見他看過來,友善的對他打招呼。
蘇水渠卻突然繞過他看向太子,太子打個哈欠明顯睡眠不足,蘇水渠見狀目光重新回到策案上,筆尖輕輕敲擊著版麵,不知在想什麼。
周天走上去拍拍蘇水渠的肩:“怎麼樣?還差多少?有要幫忙的說話。”說著拿過蘇水渠手上的板子看了看,然後接過筆改了幾組數據後,對身後的牧非煙道:“你看這裏,開閘口在左下,就算有百年一遇的大洪水,背後也有萬畝濕地做後盾,各項指標都會最好。”
“那這裏呢,你把山巒阻塞,後麵的水流豈不是太過寬廣?”
周天翻過一頁,取出後麵的鏵口:“這裏是分水嶺,你回頭跟蘇水渠多熟悉下工程,河繼縣還得靠你。”
牧非煙羞澀的一笑:“是,太子。”
聶大人不屑的撇開頭。
蘇水渠拿過太子手裏的麵板,直接帶著他的手下走了。
周天剛想叫住他。
牧非煙道:“太子,我們該走了,你還約了子車先生。”既然要做,他當然不會讓蘇水渠占了他的位置,以蘇水渠的高傲斷斷不會放下身份跟太子怎麼樣,他還有贏的機會。
周天想想也是,隨後找蘇水渠也一樣,於是看了一眼施工的材料帶著牧非煙走了。
聶大人直到他們走出很遠,才從地上爬起來追上蘇水渠,忍不住誹議道:“你看看牧非煙的嘴臉,剛才太子明顯想跟你說話,他竟然攔了,我看他真是瘋了,人人都說你在跟他爭寵,我看分明是他擔心你搶了他的位置,以為是什麼好事,趕著上前,丟男人的臉。”
蘇水渠加快腳步,不想聽。
聶大人再次追上,沒眼色的繼續說:“這樣也好,你可以鬆口氣,免得太子找你麻煩,讓他自己天真去吧,太子身邊人才濟濟哪會輪到他,論相貌沈公子天下第一,論兵法孫大人無人能及,論才學蘇義是人中龍鳳,更別說圍繞在太子身邊的其他男人,他以為他是誰。”
蘇水渠不耐煩的看聶大人一眼,直接繞過他,去了截流中央大缺口。
聶大人快速追上:“大人,大人,你聽我說,大人……”
蘇水渠更快了幾步,忍下心裏的不痛快,太子竟然帶牧非煙去見子車世,視察河道不該是他的任務?至於京城有誰跟他有什麼關係,京城愛有誰有誰!
河水衝擊著河岸,奔騰的水流肆意的在河道上衝刷,長龍在懸崖最陡峭處急轉而下,微風夾雜著河水在河道上滋潤著草木萬物。
一處相對平坦的道口,周天靠在附近的大樹上等人,隨手抽揪著地上高大的灌木叢,無聊的編玩著小時候的花樣。
牧非煙沒想到太子也懂這些,看著太子認真編玩的樣子,突然覺的太子其實也挺好,不像襲廬說的那樣糟,這樣的太子為什麼沒有得到歐陽將軍的認可?
牧非煙想到聶大人的話,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太子,歐陽將軍……是怎樣的人?”
周天抬抬眼皮看他一眼,又低下頭擺弄手裏的東西:“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很刻板。”
牧非煙見太子沒有生氣,悄悄的鬆口氣:“歐陽將軍打仗很厲害?”
周天頭也不抬的頷首:“嗯,毋庸置疑。”
“所以太子才那麼在意歐陽將軍?”牧非煙問完,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