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不給太子在這裏濫殺無辜的可能。
周天壓製住心裏呼之欲出的答案,抬起頭緩慢的把歐陽逆羽的手拿下來:“有點事,一會再走。”
歐陽逆羽把他擺正:“太子,這裏有什麼可看的,我們出去看,微臣陪你去看鬧事行不行?”
周天突然道:“是他突然衝出來要殺本宮!你認為我該看著他殺了我!”
陸公公聞言趕緊頷首,尖細的嗓音十分溫柔:“是的歐陽將軍,這次不是太子的錯,是那個人從角落衝出來刺殺太子,賀惆賀悵才把他扔下去的,你要怪就怪賀惆兩人好了。”
賀惆、賀悵不幹了,憑什麼!他們在盡忠職守!
歐陽逆羽知道,但如果不是太子殺了二熊的大哥,他會想報複!“太子,您是不是對微臣有意見?微臣沒去接您是軍務繁忙,如果太子要怪罪,就對微臣出手,別拿微臣的將士出氣!他們雖然不招太子喜歡,但每個都曾為了焰國失去過他們的親人,太子就當看在微臣的麵子上,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走吧。”
周天看著歐陽逆羽,能看出他眼裏的真誠,如果是平日,周天會賣他個人情,但現在不行,周天這次強硬的揮開歐陽逆羽的手:“本宮說了過會!別讓我把你這裏的人都殺光出氣!”
歐陽逆羽聞言神情有絲古怪,還想跟太子說什麼,但看著太子已經轉向別處,本就不想答理太子的心更加不願意委屈自己去看他。
陸公公見太子又給歐陽將軍難堪,無奈的搖搖頭,這麼多年將軍一直吊著太子的胃口,太子有反膩情緒也不是一天兩天:“將……”
歐陽逆羽直接走開,聽也不聽陸公公說話,帶著他的人,讓太子一個人看吧,不信他能變出花來!
孫清沐正在往上趕,見歐陽下來,快速迎上去:“出什麼事了?太子在上麵做什麼?”
歐陽逆羽把他拉下來:“發瘋呢!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來西城這裏鬧事。”
孫清沐站定,有些憂心,剛才從城樓上墜下去的人已經被抬走,他怕太子在這裏沒完沒了,如今這種時候太子最好別再找麻煩:“我上去看看,試試能不能把他帶走。”
歐陽逆羽攔住他:“不用,讓他自己發瘋,上麵現在隻有他和他的人,他要發脾氣,讓他把他的人扔下來好了。”
周天決定包裹竹皮建甕城,女牆內設重型垂鍾板,弄死一個少一個!就是耗時上有些難,先做個樣子唬人吧。
孫清沐看了炮台一眼,跟著歐陽逆羽下去:“太子來找你做什麼?有沒有提繼存城的事?”
歐陽逆羽興趣不大的問:“怎麼了?他在河繼縣闖了什麼禍?岸邊的水道怎麼樣,你派誰過去看了。”
孫清沐跟著歐陽逆羽進屋,有些拿不定主意道:“沈飛回來的消息說太子修了堤壩,而且還是跟子車世一起修!歐陽,到底怎麼回事?你跟太子說了什麼?”
歐陽逆羽停住拿劍的手:“子車世……?”很久沒有他的消息,怎麼會跟太子在一起:“會不會是子車家施壓,焰宙天並不見得會過問河道,河繼縣縣令直接跟子車合作也有可能。”
“我開始也這麼想,可太子回來的隊伍裏多了子車頁雪和衛殷術!你不覺的有問題!”
歐陽逆羽聞言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你說子車頁雪在盛都?!太好了!送上過很多次拜帖,都沒有得到子車家回信,他在哪裏,我去見他!”
孫清沐可不那麼樂觀:“你不想想他為什麼成了太子的近臣,有人親眼看到他大清早從太子寢宮出來,不單如此,昨天扔了你給太子信件的就是他。”孫清沐有些憂慮:“他的人品我不太清楚,聽說這人脾氣比太子還靠不住,我是怕他們……”
歐陽逆羽聞言也有些擔憂了,他也聽過這位在木質上出神入化之輩的脾氣不太好,可以子車的威名,應該不會養出像太子一樣嗜殺的兒子:“你所說的近臣是……”
“就是那層意思……”
歐陽逆羽臉色有些凝重,莫非太子這半年裏有了新人,他剛才那樣對太子,太子竟然沒有出來:“或許我們可以用子車頁雪當突破口,讓太子接下月國的施壓!”
孫清沐也是這麼想,雖然這才是當務之急,但……“你不覺的奇怪,太子怎麼會跟子車家的人攪合在一起,子車家向來不與外界來往,怎麼會突然跟太子如此親近?”莫非是活膩歪了。
歐陽逆羽也有些擔憂,但現在哪有時間管那些:“你先派人去查,我明天去探探子車頁雪的底。”
孫清沐有些奇怪:“為什麼現在不去。”
歐陽逆羽臉色難看的指指上麵:“他要晚上投石,投不準確了還要殺人!晚上我可能抽不開身,你若也沒事讓沈飛過來晚上安撫太子,萬一太子真要在這裏開殺戒!我看我們也不用等月國了,先內訌比較穩妥。”
孫清沐聞言垂下頭不再說話,此刻歐陽逆羽身上的擔子比他重,如今這時刻焰國隻能靠他,卻還有一個不在狀態的太子在添亂,歐陽還能支持到今天,焰國有愧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