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懶得說他,床上多個人少個人一樣是睡,跟著吧!周天來到書架前,翻出一本發黃的官員體製:“看看地務司近年的情況,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跟我說。”然後繼續找這些年的升遷表。
孫清沐握到手裏有些發愣,後宮除了蘇義外,沒有人在前朝做事!孫清沐捧著手裏的書冊,苦笑了一聲,他們這種身份,又有幾人願意再出門讓父母難堪。
“看啊?不認字!”
孫清沐苦笑,他是很久沒有認字了,孫清沐緩緩打開,上麵詳細的記載了地務司這幾年的變革,區區幾十字,涵蓋了六年的內容:“地務司這些年基本形同虛設,兩年前徹底廢棄,現在沒有官員。”
周天一愣:“沒有官員?平時地質考察和地上礦產誰在管!”
孫清沐道:“營造司偶爾接手一點,其他的微臣也不清楚?”
周天都聽過他們說微臣,就是有過任職?“你以前在哪裏辦事?”
孫清沐合上手中的冊子:“太子是問屬下進宮之前的職位?清沐六年前做過國子監修編。”
周天恍然,剛想找些以往積壓的地圖,突然道:“那你去地務司如何?都說你才學了得,管個地務司不成問題吧。”
孫清沐頓時抬起頭又快速垂下:“太子說笑,微臣已久不出宮,唯恐去了令太子失望。”
周天認真的看著他,明明覺的他剛才有興趣,怎麼突然又轉口了:“你別以為我這裏會收留你一輩子,不為你自己謀求點後路,倒黴的是你自己。”
“清沐多謝太子惦念,清沐心中自知。”
周天見他不痛不癢的樣子就來氣,裝死是不是:“就這樣,明天你調任地務司,先處理盛都附近的幾個礦場,所有被私家占有的一律充公,然後依照稅務上繳數額的多少再租賃出去,至於地務司還主管什麼,相信你比本宮清楚,還有其他問題嗎?”
孫清沐頓時道:“太子,清沐隻想……”
周天順勢打斷他:“你想幹什麼我不管,如果實在有困難,回去自殺吧!死了就不找你了!”
孫清沐又縮了回去,出外就要與人接觸,被人指點的日子哪有你們好過,可太子命令焉有不聽的道理:“微臣謹遵太子吩咐,可太子需知道清沐因久在宮中,外麵的人恐怕不如你信任清沐,請太子斟酌再三。”
周天不認為這是事:“誰不聽你的直接帶上禁衛砍了,演武院中撥五千新兵給你,身為太子後宮的人,搞不定一些臣子,說出去也不怕給我丟人,你看蘇義,誰敢背後指著他罵!”
孫清沐詫異的看眼太子,不知他為何如此堅持,官職誰人不想,但太子以前很反感後宮有人出去:“微臣謹遵太子吩咐!”
周天把那幅盛都附近的地礦圖給他:“看看吧,明天跟我一起去早朝。”
孫清沐驚訝道:“太子明天要早朝?”
“眼睛脫窗了!早朝又不吃人!趕緊看,本宮不想看到有人說你靠關係上去,回頭投訴我!”
孫清沐被訓的雲裏霧裏根本不知太子在說什麼意思。
周天瞄眼孫清沐還有鞋印的手,拿起淨手的毛巾扔給他:“看完了,明天就去實地看看,被占用的不少。”
孫清沐詫異的拿起毛巾擦了擦:“是,太子。”
書房的燈還在亮著,周天除了準備礦區的事,也在翻看農業,亂七八糟的幾張紙上,連個能看的字都沒有,全被焰宙天塗抹的慘不忍睹,這哪是農收報告,簡直是廁紙成堆,沒被扔了還是焰宙天顧不上的原因!
書房外,蘇義一直在等孫清沐離開,黑色的衣衫融在夜色裏無波無驚,可站了這麼久,即便是對孫清沐性格深有了解的蘇義也有些捏不準,莫非孫清沐要留宿,可以孫清沐的性格,可能性不大?
蘇義猛然想起什麼看向門口,明天太子早朝,他是不是答應了歐陽逆羽打探什麼!蘇義想到這裏目光陡然陰寒,歐陽逆羽!不是所有的事就該隨你的意願進行。
蘇義不再等,直接推門進去,修長的身形站在門邊,整個書房一覽無遺,他想到過無數種看到的畫麵,獨獨不該是眼前這種詭異的樣子,周天拿著雞毛撣子趴在地上似乎在掏書架下的什麼東西,孫清沐站在一旁捧著手裏的書圈點什麼。
周天聽到聲音回頭看了蘇義一眼,又趴平身體繼續掏,差一點就好了。
孫清沐沒有動,他在核對上報過的礦物明細,因為時間久遠很多已經對不上賬,標注的物資也多有出入,恐怕沒那麼容易上手。
蘇義走進來好笑的看眼趴在地上的太子:“殿下,您這是在幹嘛?”說著用手直接推動書架,整個架身立即南移,地上鋪滿了灰塵的冊子,比比皆是。
周天頓時跳起來:“這麼簡單!”白讓老子掏半天,周天把那幾本《河道年度總述》拿起來:“你來了,給清沐找找所有的地務司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