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天竹大喊:“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周天看了他一眼,失望的甩袖就走,到底是稚嫩的‘天真可愛’,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錦衣殺花了多少心血才養出如此‘弱智’的少主。
周天思索的往回走,如果施天竹無法為她搭橋,她就不得不考慮再見那位難伺候的施弑天,施弑天他能派人來盛都,想必他非常在意他的這位弟弟,不知,他能跟施弑天談的條件是不是還如上次一樣,那麼順利。
陸公公跟著太子的腳步,謹慎的問:“您為什麼會想到去看施公子?”
周天將手裏的折子給了陸公公:“這是刑部上奏的折子,你想會是誰殺了他們?”
陸公公想了想:“回太子,錦衣殺仇人甚多,也許他們這次行蹤敗露,被人抄了底,也說不定。”
周天反而不那樣認為,錦衣殺是雇傭組織,甚少失手,估計可在錦衣殺手下逃脫的人,要殺的也是第一仇人,而奏折上說,這是一場以一敵多的毫無懸念的勝利,如此高手,藏在她盛都做什麼?
來盛都的錦衣殺,定是為了報複她對施天竹的軟禁,而跟自己沒仇跟錦衣殺有仇的,在焰國存在嗎,不是周天高估焰宙天,全焰國有一半人口跟焰宙天有仇,所以這個人不得不讓周天警惕,因為周天想不出來跟他沒仇,又是高手的是誰?
周天直接看向陸公公:“幫本宮約施弑天。”因為除了這件事,她還有一件大事要跟施弑天合作。
“是,太子。”
“順便傳歐陽逆羽覲見。”
……
施天竹頹然的坐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裏,想著太子走時輕蔑的態度,心裏非常的不是滋味,他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出焰宙天身上的變化,他完全不是河繼縣的他。
人人都說太子蠢笨、殘暴嗜殺,可從他第一次見太子起,他就從未在太子身上感到過這兩樣東西,如果不是牧非煙身上的傷痕,還有襲廬殘酷的遭遇,他幾乎不敢相信,太子如傳說中一樣。
如今的焰宙天比半年前見他時更為自信,目光更加清明無畏,但這裏的宮人怕他,至少說明,太子曾經的殘暴,可現在呢……周天臨走時的神情讓他覺得自己才是蠢笨無知的那一個。如果他對太子不具任何意義,就如太子所說,他也不過隻是一個俘虜而已。
施天竹茫然的打量著這座精致的牢籠,誰也無法否認,太子有關押任何人在此的能力。
……
禦書房內,周天發現子車頁雪還沒走,他正趴在他的木獸上,不知道又在搗鼓什麼。
陸公公為太子脫了披風,周天看一眼子車頁雪:“還沒走?讓你忙得事忙完了嗎?”
子車頁雪抬了下頭,又低下頭繼續忙手邊的事,木色的衣衫垂在地上,竟然與地板容成相同的顏色:“剛才去了一下,沒什麼問題。”
周天點點頭,向龍案走去,他打開剩下的奏折,忙他未忙完的事,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默契的各自忙碌。
子車頁雪轉動木械的聲音和周天毛筆在紙上的聲響和諧的融在一起,陸公公悄悄的看了他們一眼,慢慢的退了出去。
稍後,陸公公又進來,打斷太子道:“歐陽逆羽求見。”
周天抬起頭,平淡的道:“讓他進來。”順手從身邊抽出幾張老舊的折子。
一旁的子車頁雪悄悄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焰宙天,歐陽逆羽,傳說中太子最在乎的人物,誰能不好奇三分,可有限的接觸裏,子車頁雪覺得焰宙天不如傳說般那麼在意他,可子車頁雪又覺得,焰宙天這人本來就古怪,誰知道她是不是以退為進。
歐陽逆羽走進來,談不上想不想來,太子傳召,他沒理由拒絕:“參見殿下!”
周天看他一眼道:“本宮翻了曆年來月國襲擊我國的進軍表,估計明年初春也是他們例行‘公事’的好時間。”‘春獵’是月國訓練皇子領兵的好去處:“本宮想知道你明年的應對計劃是什麼?”
歐陽逆羽拱手道:“請太子放心,微臣已有對策。”
周天放下毛筆,歐陽逆羽應對月國這麼多年,他自然有自己一套策略,雖然歐陽軍是他的私人軍隊,但畢竟都是他的子民:“本宮知道你心裏有數,你還是交一份出兵策略給本宮,明年本宮將派兩萬人與你一道出征,作為你明年出征的鼓勵,南作坊、弓弩院以及莫憑、孫清沐可以調到你那裏,為你們明年出征做最大的準備,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逆羽抬頭,太子的態度變化太快,但他見識過太子的軍隊,不可否認,太子的支援對取勝有很大的幫助:“多謝太子成全。”
周天滿意的頷首,再看歐陽逆羽的目光少了很多苛刻,他肯讓禁衛軍參戰,至少說明他心裏是有焰國,對這樣的臣子,那點所謂的被甩過的感情也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