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如果想走,皇上親自來也沒用,更別說有人敢攔。
當消息傳回帝王殿,心妃一身鮮亮海棠羅煙絲質衣裙飄逸的坐在軟榻上抹淚。
焰霄焦躁的在愛妃麵前轉圈:“別哭了,不就是一位兄長,回頭朕賠你一個。”
心妃收起錦帕,梨花帶淚的嬌顏我見猶憐,她淡淡的搖搖頭,淚痕還掛在臉上:“皇上,你別管臣妾了,臣妾知道家兄在牢裏過的還好,臣妾就是……想起來想哭……”說著心妃忍不住又哭了,可其實她最近也想開了,衛太醫說的對,家兄不在牢裏遲早闖禍,如今這樣也好,隻是身為人妹,連累了兄長難免心裏慚愧。
焰霄聽愛妃如此想,頓時鬆口氣,深情的走過去把她攬到懷裏:“愛妃,朕愧對你了,哎,你是不知道,朕的皇兒……”
想起以往宮裏歡鬧的孩子,焰霄心裏不剩唏噓,他不是沒懷疑過宙天,可知道又怎樣,他也僅剩宙天一個孩子,何況他的太子沒讓他失望,陰狠毒辣,讓清君側的臣子王爺不敢輕易出手,重要的是焰宙天雖然蠻橫,但對皇位沒有歧視之心,這點才是焰霄最放心之處。
心妃早已看透皇上不會為她爭取,太子才是天下之主,她縱然不甘,也不過是別人手裏的棋子,子車家能讓她有今天就能讓她重回當初,她又何必再鬧,徒惹皇上厭倦。
……
春日暖洋洋下的焰國,剛結束了春試、明經、武考,各地官員機製得到進一步充盈,農耕入種、漁業初興、經濟在試著走上正規,隻是統和到文臣嘴裏,各種製度、種種檢查、經濟、農業、兵馬等等變的更加深奧,完全不是周天一個沒修過文科的理科生能理解的沉重。
縱然周天治國之本不變,但她隻懂皮毛是事實,好在,焰國文臣也沒指望他們暴虐嗜殺的太子能變的博古通今,隻是心裏難免對英明的國主有所期待,所興,太子目前得到了大部分官員的看好。
周天坐在馬車上,晃晃蕩蕩的車身讓她忍不住琢磨輪下的路,她也想開了,兵馬、糧草、農業,她搞,其它的讓各路臣子去吧,難道她還指望自己什麼都會,要孫清沐、宋岩尰他們喝西北風嗎。
周天絲毫沒有壓力的攤開一張紙,繼續琢磨商業版圖,想到將有數之不盡的銀子,坐擁世界財富,嚐一把第一富商的滋味心裏爽歪歪了。
馬車因為街道上的人流變慢。
周天低著頭,認真的描繪著一組圖樣,一隻嬌貴的鳳凰在火中佇立,鳳凰之上盤旋著一隻火龍。
‘國之君、國之儲、儲來比君大,君是小老鼠。君不上、儲不下,儲前君後天道塌,嘻嘻。’
‘聞儲哪聞君,君鼠也不如,儲興邦,民所係,君若讓賢是民意’
一群孩子嘻嘻鬧鬧的從周天馬車旁跑遠,童謠的清脆聲響還在周天耳旁遊蕩。
周天不自覺的掀開簾子,嘖嘖有聲的點點頭:“唱的有禮,真乃國歌的詞國律的調。”
賀悵臉色陰鬱的開口:“主子,屬下這就抓他們回來。”
周天無所謂的揮揮手:“沒必要,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周天放下車簾,臉色驟然難看,這種謠言,哼!是想把他搬下馬嗎!周天靠在馬車上,閉上眼,搜索腦海中他所剩不多的瘋傻兄弟們,她不得不懷疑其中是不是有裝瘋賣傻的。
因為周天自始至終沒想過把自己手中的江山拱手讓人,她也沒覺得自己是女的震不住朝中那幫老不死,但如果她有親兄弟‘活’著,她的皇位在她身份曝光時就到頭了。
周天不是沒想過是仇家挑釁她的一種手段,可,周天也不得不想最壞的可能,誰讓她沒想過,待國泰民安時把權利移交給一位可能暗暗賢能的皇弟或皇兄。
周天想到這裏陰測測的笑了,一隻蟄伏太久的豺狼,露出屬於焰宙天的陰狠,如果真有人見她不死開始算計她的位置,她隻能讓那些‘傻子’成為真正的傻子!到時候可別怪她不仁道,誰讓焰國是她的,若不然,豈不是白受罪了……
……
子車府內,子車世坐在書房正在見幾位長輩,關於此次河患和出兵,他亦不想周天擔憂什麼,如今國之明經多聚集在盛都,盛都已有兩項大工程動工,調不出人手到地方,子車世不得不給祈欠會上有名望的人發信,期望他們能看在百姓的麵子上為河道出力。
一位老者皺著眉捋捋胡須,顯得十分為難,不是他們罔顧生死,實在他們與太子積怨太深,先不說愛徒們的死,就是當年太子要斬殺明經眾人,太子有何臉麵讓他們出山,他們就是老死、手藝都去見鬼也不會給皇族留下一點可用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