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224偶遇(1 / 2)

官行隊伍越來越近,郊外的風吹動城上的旗幟,春光怡人。

王平帶眾臣迎孫清沐,府衙中已整理好了接待的院落,規格比照親王:“恭迎孫大人,孫大人遠道而來路途辛苦,歐陽將軍萬安,蘇大人萬安、沈公子萬安。”

孫清沐下馬,清風如月的氣質,依如多年來給人們的印象,歲月優待了這位在後宮生活了七年的人,如今反而比他年少時更有氣質,聲音依如往常般平靜儒雅:“王大人客氣,眾位大人辛苦,勞煩眾位大人出城,孫某多有慚愧,王大人請。”

“孫大人請。”

雙方上馬。

王平特意落後了一步,向第二順位的蘇義問好,言辭間免不了以晚輩自居,感謝蘇義當年的知遇之恩。

蘇義心情不好,即便好也不會跟地方官員有牽扯,百無聊賴的應了一聲,便不再看他。

王平有些尷尬,沒料到平日不注重禮教的蘇義也會避嫌,不禁對蘇義另眼相看了幾分,就如他們平日聽到的傳聞和太子行為不同一樣,甚至認為或許蘇義也不像眾臣傳的那般是‘奸詐小人’。

隊伍裏最華貴的馬車上坐的是讓眾人好奇不已的沈飛,他自始至終沒有下車,抵在車背上昏昏欲睡。

牧非煙跟在隊伍最後麵,沒有資格出現在眾臣麵前,周圍的人議論著緩緩而行的華貴車馬,對傳言的沈公子充滿了猜想。

牧非煙心情淡淡,乍見孫清沐讓他自行慚愧,傳聞孫清沐頗受他寵愛,國之大事更有一半出自他的決策,是太子文治天下有力的助手,與孫清沐比,牧非煙無疑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孫清沐名揚焰國時,他不過是靠賣字才能維生的小人物。

牧非煙越想越低落,孫清沐與莫憑莫公子的美談,更讓他有些怯步,甚至覺得平日的所為及不上孫公子的一半。

“歐陽將軍果然名不虛傳,身上沒有一點武人的魯莽,反而俊朗剛毅,難怪太子喜歡他,原來太子喜歡這類外貌的人,難怪平日送上去的憐人都被退了回來,感覺不對。”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小:“這你就不知道了,蘇義蘇公子和孫公子都是儒雅之輩,聽說目前宮中年齡最小的辛公子,也是非常漂亮的男子,可見憑歐陽將軍揣摩太子不可靠。”

牧非煙心情很糟,不等隊伍抵達住所,已經撤離了趨炎附勢的人們,回了自己的地方。

或許無論他怎麼努力,那個人都不會再記得他。

牧非煙沒來由的怪自己不爭氣,他有什麼好,值得他至今惦記,難道他真看中了那人能帶給他的至高的身份,還是那份虛榮。

牧非煙腦子很亂,一年多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目標,不要說他能不能坐到京城高位,即便真到了那個時候,他也不會記得有自己,他的後宮何嚐缺過男人,就連蘇水渠他都能收了,怎麼能指望他有良心。

牧非煙心煩的從衙門出來,決定出去走走,或許那樣,他能心情好些。

周天帶著鬧脾氣的子車頁雪走在人頭攢動的市集上,為他挑了一塊上好木材做成的頭冠:“好看吧。”

子車頁雪嗤之以鼻,這種小地方能有什麼上好木材,更別說粗糙的做工手藝,簡直有辱自己的品味,但子車頁雪還是收了起來,決定回去給周天改成木釵,惡心死她:“你不會特意出來陪我,氣死了我哥就不好了。”

周天拿了塊布料在子車頁雪身上比比:“你也知道不好,那你還氣他。”

樸實的人們見兩男人在一起看衣料,頓時默契的繞開他們,嘴裏鄙視的膩歪了幾句。

子車頁雪推開周天的手,不耐煩的道:“我不穿。”

周天比劃了下她垂憐已久的木質布料:“不要那麼小氣,脫下了送我一件。”

“就知道你別有用心!讓子車世給你找去!我要吃包子。”

“好,前麵有家包子鋪。”

子車頁雪聞言屁顛屁顛的跟上,鬱悶了幾天的心情,因為周天特意甩了子車世來陪他,有些小孩子搶贏了玩具的得意。

兩人剛走了幾步,突然一個人影從遠處衝過來,抱住了沒來得及移步的周天。

周天微愣,待確定是誰後,頓時有些不知該怎麼反映:“嗬嗬,好久不見。”

子車頁雪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什麼人!偏僻到這種程度的地方也有男人,周天你不去浸豬籠都對不起焰國千百年的女子傳承品行!

牧非煙看到他時,思念和剛才見到的孫清沐等人的委屈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不顧場合的上前抱了他,熟悉又陌生的香氣,給了牧非煙朦朧的真實感:“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