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錯了。”子車世恢複如常,正色道:“最好的做法是——你娶鷹風流。”
“什麼!”周天衝口而出:“你想害死我!”雖然可能性不高:“你沒見他天天防備我的眼神!好像我殺了他全家一樣!”不能否認這是事實。
子車世讓她稍安勿躁:“現在當務之急是讓他們離開焰國,把超出你預期的人處理掉,鷹風流很喜歡你。”盡管子車世不想提及但也是事實:“你如果退讓一步肯與他在一起,他縱然不高興與人分享,但會先穩住你,然後想辦法對付別人。”他就這樣想,所以對鷹風流的心不難猜測:“駱曦冥絕對不會讓鷹風流嫁給你,到時候不用你趕他們走,駱曦冥就會主動想辦法教你怎麼把鷹風流等人趕走。”
周天認真的聽著,覺得很有道理,駱曦冥不會讓鷹風流跟自己在一起,而他又有上次阻止後的前車之鑒,這次一定會想辦法讓鷹風流主動離開:“但,萬一失策了呢?”她就真娶鷹風流嗎?
子車世看著周天,眼裏的傷懷稍縱即逝,他就這樣看著她,看了她很久很久,直到覺得周天快忍不住開口時才道:
“那樣與你更沒壞處,白得個鷹國皇子當夫君,你今後行事會事半功倍。”子車世心裏恍然一痛,但臉上平靜無波:“至於鷹風流將來會怎麼對付宮裏的‘哥哥弟弟’那就看他本事和鷹帝給他的疼愛能有多少,何況後宮爭鬥你能控製的手段就多,再者說,孫清沐等人就是好對付?也太小看在你手下活了這麼久的他們。”
周天思索著想著這件事的可能性,想來想去也覺得子車世說的是唯一的辦法,無論結果是成是敗對她都沒有壞處,周天左手的拳拍在右手的掌上:“有道理,那我什麼時候開始?”
子車世聞言突然望著把這件事完全當公事看的周天,心裏驟然覺得很冷,仿佛此刻無論身邊的女子穿的多麼溫和也改變不了她是位帝王的事實,一位用情少之可憐的帝王,一位可以拿自己的婚姻無限交易的皇上。
子車世終於看懂了,他這半年來的舉動,在周天心裏不是無理取鬧的孩子就是一個交易成功後的遺留問題,在她的感情世界裏留不下半份漣漪。
其實子車世猜錯了,周天隻是覺得兩人之間,她做什麼也不能留下他而已,即便她大吼大叫深情款款也改變不了她背後還有其他男人的事情,何況,她也確實沒有那麼離不開子車世,時至今日,她又是離開誰也能活的周天,她是焰國帝王,現在隻是……
子車世靜靜的開口,長期壓在心裏的石頭此刻才挪開,正因為挪開反而更痛,更能體會麻木後的無可奈何:“你如果覺得合適就兩天之後吧。”子車世說完,突然覺得很累,似乎看到他就算折磨死自己,這個女人也不過是來自己靈堂前看看棺材或緬懷或沉靜罷了。
周天恍然:“就是說朕要盡快,那如果……”
“草民累了,如果皇上沒有什麼事,草民為皇上準備了另一輛馬車,請恕草民不能再伴駕。”子車世為自己看透的答案,心力交瘁,現在看來,與以前的周天談情,就是自己眼瞎,在宙天沒有蹬到她要的高度時,她不會輕易放一段阻礙在心裏。
子車世看著一臉疑惑的周天最終什麼也沒問自己的下車,他幾乎克製不住的想質問她,想看看她此刻眼裏的溫柔是不是隻是自己獻策後的施舍。但他終歸是不敢,不敢觸及更令自己可悲的答案。
子車世靜靜的靠在車壁上,確定隔壁的馬車滾動的聲音響起才虛弱的道:“小童,藥。”
……
周天坐在馬車上,心裏恍恍惚惚的想著剛才子車世的目光,她哪裏做的不對嗎,還是今天自己得罪了他,他看起來似乎不好,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周天想到這裏無聲的歎口氣,即便他又不舒服了自己能做什麼,她焰國的大夫經過兩年休養生息雖然有所緩和,但也不如寄夏的子醫更高一籌,希望他不是因為自己的話不開心吧。
周天突然掀開車幔:“停車。”她跳下來,突然又想到什麼回頭:“你是子車的家奴還是隻是車夫。”
“回姑娘的話,奴才是子車少主的家奴。”
周天點點頭:“那你先回去吧,你家少主看起來不太好。等等,我給你買車他愛吃的你帶……”周天終究沒把話說完,便讓車夫回去了,何必呢,他說的對,如果給不起就別總施恩,他會遇到比自己好的女人,至少會是位完全屬於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