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柳夫人繡技超群,柳姑娘更是各中好手,皇上有幸在大殿下那裏見了柳姑娘的手藝,十分喜歡,不知柳夫人與柳小姐是否有經營皇家繡品的意思,以全聖上對柳姑娘和柳夫人技藝的讚歎。”
柳夫人聞言抬起頭看向‘孫大人’,敏感的她察覺出他隻提了自己和女兒,這是柳家盼望已久的榮耀,在被權貴壟斷了的皇商中能有這樣的機會前途無量,可……想到這機會是她用懷裏的孩子換來的,她竟不想答應。
如果不要皇商的機會,可以留下孩子,她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但她知道那不可能,即便皇上果真放棄了,她又拿什麼養活皇上的二殿下,跟著自己遠不如回到皇上身邊。
心裏再不舍也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也是母親,想來皇後娘娘一定很思念這個孩子。
柳夫人苦笑一聲,無聲的蹭蹭懷裏的孩子,能有幸與他見麵是自己的榮幸,即便空歡喜一場也值了,柳夫人知道‘皇商’是皇上對柳家的補償,不要或許就是藐視皇恩。
柳夫人把不哭的孩子交給孫大人,引導他在孫大人懷裏笑笑,心裏不禁有些傷懷他以後不會記得自己。
柳夫人克製住心裏的傷感後退一步跪下:“民婦代柳家謝皇上恩典。”
柳夫人話剛落,正廳的雕花木門被突然開啟,來人猛然看到屋內的情形愣了一下,為屋內的情形也為所見的人。
柳老爺繼而強自鎮定下來,盡量忽視跪在地上的夫人和貴客手裏抱著的孩子,帶著同樣不解的花氏入內:“在下柳家大當家,敢問幾位貴客是……”
他聽管家說對方拿著珍品齋的拜帖,那是十足十的皇商,是有官品的大人,所以他特意叫上了花氏,花氏的父親是縣令,是目前柳家唯一有品級的官家小姐。覺得這樣不會唐突了貴客。
可柳老爺見這情況不對,來人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他不敢開口,頻頻向夫人使眼色,希望夫人說些什麼。
花氏隻看了來人一眼驚的急忙垂下頭,自認風姿卓越長相不俗的她,羞的滿臉通紅,來人比她想像的更年輕更俊美,她竟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樣的男子,生來溫文氣質儒雅,沒有尋常男子的庸俗,但看著就令人心神動蕩。
柳夫人站起身向老爺福了福身,靜靜看了眼孫大人,見孫大人點了點頭,柳夫人當沒看見花氏,平靜的向老爺介紹:“這位是孫清沐孫大人,來這裏是接二殿下回宮,柳兒她……”
周天不待柳夫人說完,誠懇的接道:“多謝柳老爺、柳夫人、柳小姐,本官孫清沐帶著沈飛沈大人、蘇義蘇大人和陸公公奉皇上之命接回二殿下。”
周天把小兒子放回柳夫人懷裏向愣住忘了行禮的柳老爺解釋:“皇子出生那晚宮裏進了刺客,幸有柳姑娘舍身救下二殿下,因二殿下身子羸弱、又為了轉移刺客目標,遂讓柳小姐帶二殿下出宮並要求柳小姐保密,二殿下多有叨擾之處請柳大人見諒,為給柳小姐帶來的不便,本官深表謙意。”
柳老爺這才回神,嚇的急忙跪下,頭重重的磕了下去:“草民參見孫妃侍、沈妃侍、蘇妃侍,恭祝三位貴人福祿永恒,事事順意。草民見過陸公公。”
然後顫顫巍巍的開口:“小女有幸帶回二殿下是柳家的福氣,柳家三生有幸得以照看二殿下全賴皇上看重,草民不勝感激……”心裏早已驚悚不已,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得罪過二殿下。
花氏已經嚇的花容失色,整個跟在老爺身後渾身發冷的跪在那裏,心裏震驚不已,那小孽種是二殿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開罪過二殿下,怎麼辦,她豈不是死定了。
花氏早已嚇的沒了規矩在他們報出名號說出二殿下的身份時,她腦子裏全亂了章法,她不待老爺和夫人問話,慌得急忙請罪:“草民求大人開恩!草民什麼都沒有做!草民不知道他是二殿下!草民什麼都不知道!大人!您救救草民,草民一輩子願做牛做馬——啊!——”
蘇義一腳把人踢遠,急忙拿起旁邊的抹布擦擦腳:“孫大人的衣衫是你這賤民能碰的!你膽子不小敢說我們二殿下福薄,本官看你倒是個福氣厚的!
沈飛,羅列羅列先把他爹的官廢了,教導出這樣的女兒還疼她入骨看來也不是個會明辨是非的!身居高位還讓女兒為妾,花縣令是想求柳老爺的錢財還是把你賣了換錢啊!無論哪一條他都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