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竟然讓我出仕為官,高興嗎?不會,麵對那麼多雙眼睛,我早已忘了怎麼應對,這不就該是我嗎,可為什麼我還是隱隱的期待,許久不曾跳躍的心脈竟然有了躍躍欲試的衝動。
或許我並不如自己想象般無爭。
這麼些年,微言一直是我不願觸碰的傷疤,我不碰,也不許蘇義碰。
但我慢慢的發現,太子已經不在意歐陽逆羽了,連蘇義提起微言和歐陽逆羽在一起,太子也沒什麼反映。
太子幾乎每每看奏折都看到半夜,他變的勤勉、不喜與人親近,並且他很少招人侍寢,這讓我鬆了一口氣,可也更加讓人詫異,他說他被人擄走,知道了人間疾苦,我覺得太荒謬,誰能擄走他!可他那樣說我們隻能那樣信。
因為他是焰宙天,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神經錯亂的男人!
……
半年了,太子的改變也改變了我們的境遇,我已經習慣了思索他、揣測他,甚至驚訝他的決策。
太子今晚竟然要夜宿我這裏,太久不曾發生過的事,心被提的很高,本能的恐慌,恐怕也是後院每位男人都無法承受的事,以前的種種痛苦在眼前一幕幕的翻過,不隻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裏的屈辱。
奇怪的是太子很溫柔,溫柔的讓人惶恐,我的意識在絲絲的飄散,我知道一定是藥物的作用,可是即使我的意識已經不清晰了,我依然知道那晚的太子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或許是這一夜太詭異,或許我隱隱猜測著什麼,我不再去企圖揭穿他什麼,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朝政上,似乎又找回了年少輕狂時的夢想。他,為了過冬忙碌著,餓殍遍野的冬季焰國,使他一直處於焦躁中,我們當臣子的卻無能為力。
太子要去端錦衣殺!我驟然站起,錦衣殺是什麼地方,能允許他那樣去亂闖!
可是他依然霸道的認為錦衣殺在他的地盤,他有權收回屬於他的一切。
留人院內,我再次看到了那個嗜血的太子,衣衫飄飛、美麗如雪。我撫著手中的琴,從未有過的平靜,希望他能平息內心的血煞,希望他能安靜下來。
這一刻,雖我不想承認,可是心裏卻真真的有一絲緊張他。
太子成功了,以他的霸氣和智慧收複了四季城,我笑了,為他的成功,為他在天佑城外憐惜子民的神情。
可是他竟要獨自離開,天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殺他,我的心裏有些著急,這時逆羽的存在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太子,讓歐陽將軍隨行保護你!”我早已忘了歐陽逆羽的震驚,隻知道太子不能受到傷害,他是君主!是希望!
第一次太子在我眼裏當得起君主的稱謂!
但是太子否決了,他沒有趁機跟歐陽逆羽親近,這麼好的機會竟然沒有多留逆羽一刻。
事後逆羽不滿意我的做法,我沒有說話,或者怨歐陽逆羽沒有保護他,他以國家為重,那麼我們這些做臣下的還有什麼理由不去盡力輔助他?
逆羽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著我,我裝作沒看見的離開了,其實我也無法真正的整理出我的心思,隻是願意效忠於他嗎?
……
蘇水渠住進了我的院落,同樣以寵人的身份,看的出太子是喜歡他的,除了歐陽逆羽我第一次見太子如此關心一個人,原來除了朝政也能有讓他如此認真的事情,這麼多年他從未對我們有過對蘇水渠一半的關心,心裏沒來由的為自己有一絲不值。低下頭,盡量讓日子過的與平日一樣。蘇義懲戒那幾位皇子的做法我無法讚同,就因為太子懷疑有人謀逆,蘇義竟然能下如此狠手。我隻是不希望有人議論太子殘忍,雖然曾經他隻和殘忍等同。
於是太子來時,我說了,就因為我提了那件事,所以他離開我這裏去找蘇水渠。
那一刻我想留住他,可我憑什麼留住他,苦笑一下,或許他生氣也隻是為去蘇水渠那裏找個理由。
焰國漸漸走向正軌,太子也越來越忙碌,隻是院子裏越來越不平靜,往年讓眾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有人心甘情願的進來,或許這並沒有什麼可驚訝的,畢竟若拋卻以往,他真的很優秀。
可子車世的存在讓太子不再踏足後院,雖然偶爾有例外,可也不是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