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一個意外的聲音突然響起。
原本一直站在一旁的吉野順平從之前一直沉默的狀態出來,開口說道。
“謝謝您及時的援手!真的非常感謝!如果以後有什麼吩咐,請盡管吩咐我去做吧!”
吉野順平一邊說著,一邊深深地彎下腰,頭幾乎貼到腿上。
我有些無措地嚐試扶他起來——沒有用力,我知道這個少年需要這份感謝,幾乎不知道除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之類的話之外,還能說些什麼。
“我之前在電影院的時候碰到過一個類似人類的咒靈,對方自稱自己叫做真人……”
吉野順平緩緩開口說出自己之前一直隱瞞的事情,眼神有些痛苦。
“我以為它是來幫助我的,所以悠仁之前問我的時候我說了謊,”
說著看向一旁的虎杖悠仁,同樣鞠躬道,
“對不起,我騙了你。”
“哎,沒事啦,這沒什麼事啦,當時就是做一個報告用的。”
虎杖悠仁撓撓頭,笑著回答。
“……我以為我和你們是敵方,沒想到媽媽竟然,竟然差點就……”
吉野順平並不是一個沒有智商的家夥,雖然在學校被霸淩,但是他對於課業方麵其實很有心得。之前隻是被困住了視野,現在得知母親在家中莫名其妙就遭遇兩次咒靈,甚至其中第一次還是用兩麵宿儺的手指吸引過去的,他身邊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不多。
不過,不可能是虎杖他們做的。不談虎杖給順平的感覺,光是我現在救下吉野阿姨的舉動,就足夠消除這份可能了。
吉野順平看著我和五條悟的“熟稔”交談,非常確信這一點。
啊?我看著吉野順平看我和五條悟的眼神,總覺得對方在想什麼不太對的事情。
可能沒有人能想到,之前還是陌生人的兩人,竟然能夠跳過互相告知姓名這一過程,就直接稱呼對方的名了(此處特指五條悟)。
——如果吉野阿姨死於這次“意外”中,那麼吉野順平也就沒辦法做到冷靜分析了,極有可能看到家中留下的幾個惡作劇的“詛咒道具”而將怒火全部轉向放這些東西的人,那些在學校霸淩他、連他家裏都不放過的人。畢竟吉野順平原本不知道手指的事。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啊?!為什麼……”
吉野順平臉上滿是疑惑和痛苦的神色,抱著頭,痛苦嘶吼。
“因為它是咒靈。”
我平靜說了一句。
咒靈和人類本身就是兩個種族,種族之間的戰爭沒有對錯。
所以我之前才會一直想著躲開咒術屆這些人,不想參與進去,說我自私也好,我並不想為了這個國家的人奔赴在“前線戰場”,我隻想作為一個路人,可能會路過某些事情,但那些都與我無關。
可是,漩渦已經把我身不由己拉入,但我並沒有改變之前的想法,隻是決定找出真人除掉對方,憑借我的實力,足以讓對方在沒看清我的時候就被祓除——我暫時還不知道真人術式與靈魂有關,我可能沒辦法做到祓除對方這件事。
五條悟不知什麼時候一直微翹的唇角放平下來,輕聲開口讚同,
“美惠說得很對,咒靈是是通過人的負麵情緒所產生的咒力誕生的,它本身就站在我們的對立麵。”
咦,五條悟什麼時候改口叫我美惠的?
這時,手術室的燈光突然變為綠色,有人從裏麵出來了。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
吉野順平第一個衝上去,臉上恐慌混雜著期望,死死盯著醫生。
“病人送來的還算及時,傷口沒傷到要處,手術情況良好,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醫生平靜說著,然後走開了。
我之前雖然已經感知到手術室內的情況,但是聽到醫生這麼說,內心還是狠狠鬆了一口氣,專業人士就是專業人士,這話說了之後,真的很給病人家屬安全感呢。
想起之前發現吉野阿姨情況後做出的舉動,我現在忍不住感到慶幸——幸好還記得撥打急救電話,如果不及時打電話,當時一直在那站著,恐怕吉野阿姨凶多吉少。
至於為什麼我當時不送阿姨去醫院。
一者是憑借吉野阿姨當時的傷勢,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亂動會不會導致傷勢加重,如果用我的速度,以我的體質當然沒問題,當時吉野阿姨不一樣,過快的速度很可能導致更糟糕的結果。
另一者則是——我當時完全忘記這一點了。
天色已經很黑了,考慮到我明天不能翹課,要上學這回事,我打算跟幾人簡單告別。
吉野順平就不用考慮這碼事,他家裏發生這種事,完全可以跟學校請假。
五條悟不用說了,雖然是教師,但是沒有資格證的家夥還不是想翹課就翹課。
虎杖悠仁有五條悟帶著,逃課完全沒有問題的。
啊,這麼一想,竟然隻有我自己需要正常上課?!
這是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