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6.叛國當汗殲?(1 / 3)

清晨,港城的街道上已行人如織,有軌電車鈴聲叮叮響過,洋包車、自行車、汽車充斥,賣早點的小販吆喝聲,混著報童的唱聞聲,一派生機勃勃。確沒有絲毫戰爭中被攻占的緊張不安,仿佛那天她親眼見到的炮擊學校大門隻是幻覺。

輕悠心裏揣著一絲不解,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才到織田亞夫的駐館。這裏是荷蘭人早期建成的一個股票交易所,後來英國占了港城建立了交易所,這裏就輾轉變遷成荷蘭公館。

本來初時她以為他是強搶強占為自己的司令部,哪知某日他辦公時,一個荷蘭商人前來拜訪他,說要邀請他參加本地的外國商行宴會,交談中便提到了這公館的租借費用,那荷蘭商人似乎為了討好他,要將公館相贈,他直接拒絕了,說要買下公館,並將資金做為股資投入荷蘭商人的公司,荷蘭商人大為驚喜。

臨到門口,輕悠有些猶豫。

恰時,一人從汽車上下來往公館裏走時,看到她,立即行禮問候,“軒轅小姐,您回來了?”

輕悠轉頭,看到來人正是那位擁有上校軍銜的副官,點點頭,問,“他,在裏麵嗎?”

副官點頭,“這個時候,元帥他應該已經起來了。雖然那天他受了些傷,不過他向來自律嚴謹。哦,小姐您用過早餐了麼?我這裏也給您備了一份。”

輕悠卻隻注意了一點,“他受傷了?”

副官目光閃了一下,“按元帥的話,那隻是小傷。不過在下覺得,小姐若能勸勸元帥,傷應該能好得更快些。”

輕悠微怔,跟著副官進了公館,上樓時,果見有身著白大褂的軍醫出來。輕悠看著軍醫,心下摁了又摁後,還是追去詢問。

副官微微一笑,先進了辦公室。

輕悠進來時,便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炸得金黃酥脆的油條,雪白濃香的熱豆漿,還有幾個廣式燒臘小點,排骨、雞瓜、水晶糕等等,竟然都是她平常愛吃的品種。光看著,都覺得好餓了。

副官出來時,錯過她還低聲說,“這幾日,元帥都吩咐準備兩份早餐。”

他這是一直在等她主動回來?

輕悠看向辦公桌前正跟幾個副將議事的男人,目光凝住,他頭發淩亂,眼下一片倦色青影,胡子好似幾日未刮青森森一片,襯得臉頰更顯蒼白,不時地以手捂唇輕咳兩聲。他隻穿著一件白色綢衫,左肩頭上的三角繃帶染著血點,完全應了醫生的批語。

她忍不住嘀咕,“為嘛隻準備早餐,難道中餐午餐都不吃了嘛!又耍苦肉計,無不無聊,哼!”

她直接走向餐桌,一腳踢開麵前的椅子,弄得嘎吱一聲響,卻痛叫出聲,朝地上摔去。屁股著地時,眼角瞥見一抹人影急衝過來,可惜畢竟隔了有些距離,還是摔了個結實。

“笨蛋,你搞什麼鬼!”

“人家腳扭傷了還沒好呢,從醫院走到這裏,疼死了。”

“笨蛋,你不會坐電車回來!”

“人家身上沒錢啊!”

橫眉對冷眼,誰也不讓誰。

他們這一頓吵鬧,讓辦公室裏的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暗自唏噓,又不敢出聲。

男人冷著臉將女孩扔進沙發,喚來勤務兵叫軍醫,便繼續跟將官們開起作戰會議,對於作戰計劃內容,似乎也依然沒有對女孩實際保密。

軍醫給輕悠又換了帖藥膏,慨歎她也不是個聽話的主兒,拖著傷腳還能走那麼遠,完全是自虐的行逕。輕悠澀然,隻得拿著油條猛啃,掩飾尷尬。

……

稍後,織田亞夫揮退了所有人,坐到輕悠身邊,沒拿東西吃,倒是一伸手將她那隻纏著固定繃帶的腳抓進手裏,仔細看了看。

輕悠低叫一聲,身子倒進沙發被裏,踢著腿兒不讓弄。

織田亞夫瞪著她,吐出,“活該!”

她著實一哽,撐起身子去拍打他的手,罵咧起來。

然而,他一邊懶懶地應著她的叫罵,一邊喝起豆漿來,雖然麵上冷硬得很,眼底卻蓄著一抹晶亮,抿著的唇角也微微上翹了幾分。

她也感覺出他其實心情並不糟,估摸著是在高興她明明可以逃,居然又跑回來自投羅網,蠢得要命,活該被人糟蹋。索性以爛為爛,將求放人的話說了出來。

他臉色立即一沉,道,“不可能。”

“那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你要怎樣才肯放棄跟我提這種可笑至極的要求?”

“可笑,這哪裏可笑了。你帶兵來侵略我的祖國,難道都不讓我們反抗了!”

“可以,本帥可以讓你試著反抗一下。”

他唇角一抹冷笑,撚住她的下巴,目光刷過她起伏的胸口,邪佞深重,讓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傻到極點,低賤到極點。

“織田亞夫,你們攻占港城時,殺了我們多少人,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

“我從沒想過要你原諒,我做過的事,我自會承擔其後果。那個叫陳衛的刺殺者,也一樣該為他的行為負責。”

她氣得大叫,“好,他刺殺你就該死。那麼我也殺了你,你為什麼不連我也殺了!”

他目光深亮,“軒轅輕悠,我以為你該懂,我的命本就是你的。你我之間,我可以極力縱容。但事關國家天下大局,我是個男人,就算你不理解,我也不會破壞原則。”

她張了張嘴,卻沒能再說出一句話,一把將他推開,就要起身離開,可腰間又是一緊,身子跌回去摔進他堅硬的胸膛,她喝罵著掙紮推攘,雙手就被他牢縛住拉過頭頂,他俯壓下來,濃烈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