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奸情”,看起來很簡單。
織田亞夫是這樣說的,“我十六歲幫太上皇解決了俄國的不平等條約,拿回了琉璃群島,獲親王封號,又得到一筆可觀的獎勵,便決定周遊歐美列國,學習他們的新思想新技術。到德國時,因語言不通,錢被訛詐,碰到同樣到德國遊學的瑟琳娜,幫我追回了錢,後來又認識了弗雷德。”
“事實上,瑟琳娜開始是對弗雷德一見鍾情,弗雷德的外貌和談吐,絲毫不遜於我。而且,他還是普魯士的世襲公爵,以他們元首的話來說,弗雷德是亞利安人優良基因的最佳代言人,他的軍禮服照片幾乎帖滿整個德國的時尚窗口。”
輕悠可沒被這一大段話裏主次不分的內容給忽悠到,仍然挑出了幾個關鍵性的重點。
提問一,“你的德語,該不會就是瑟琳娜教會的吧?”
織田亞夫抿唇不語。
“難怪我說這腔調裏有點陰濕的倫敦味兒呢!”
他伸手掐了她臉蛋一把。
提問二,“原來,你十六歲也離家出走,你都去了哪些國家呢?”
“沿著最古老的西歐東進航海路線,花了半年時間,穿越印度洋,到好望角,再入英吉利海峽,到達……”
“荷蘭!”兩人異口同聲,相視而笑。
“我就知道,你那麼喜歡這個國家,一定先到那裏去……幹嘛去了?”
他簡單補充了一遍,她就急著嚷嚷開了,和以前一樣,半罐子水響叮當。
“你在荷蘭股市裏賺了那麼多錢呀?真了不起。我剛到港城,還沒在楊叔的店裏當秘書時,很快就被港城的土霸王騙光了錢,差點兒流落街頭,幸好……”
現在想來,她也是挺幸運的,雖然屢屢流落他鄉,步步艱辛,也總能遇到好人,也有一個這樣的人遠隔萬裏,用著自己的方式,悄悄地保護著她,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覺得能認識他是件多麼多麼幸運又幸福的事兒。
“所以說,賺錢養家這種粗活還是應該由男人來幹,你們女人隻需要……”
她立即捂住他的嘴,大聲反駁,兩人在沙發上折騰來去,玩得不亦樂乎。這個夏日的午後,蟬聲了了,所有回憶,都泛著漫漫烘烤後的香甜。
提問三,“根據你剛才的供詞,我還可以推測,高傲的伯爵夫人求愛受挫後,你這位英俊的東方親王殿下為了表示朋友愛,就對她進行了溫柔的安慰勸說,於是,按照趁虛而入的兵家法則,你立即就攻占了瑟琳娜失戀少女的純純心靈,一躍成為……”
嘴巴立即被大掌搗住了。
“不許胡編故事,否則本帥要告你誹謗罪,明日就登告歉通報!”
她扒下他的大掌,雙眼放光,“你說那位公爵大人,其實比你還要更帥更美更有型吧?”
他眉頭皺起,隱有不安。
她更興奮的樣子,“我聽說,純種的亞利安人都是高大俊美,金發藍眼,皮膚白皙,正是上帝耶和華身邊最寵愛的大天使長米迦勒的標準寫照呢!你還有他的照片嗎?我想……唔唔唔,壞蛋……”
他一生氣,下手就又得又狠,她也不服輸,硬是要跟他對著幹。這一來二去之間,兩人打得香汗淋漓,雖然房間頭頂側牆上都吹著電風扇,也拂不去全身的熱氣,燥得眼裏都快噴火。
“小笨蛋,敢在我懷裏誇別的男人,本帥現在就給你好看。”
“啊,討厭,痛……人家哪有……唔……”
“還敢說沒有!我就刨刨看你這畝地裏,究竟藏了多少蠢蠢欲動的春心。”
“不要不要,不要拉人家的衣服,已經壞了啦!”
“都脫掉,本帥要來個大清洗。”
“討厭,不要在這裏,有人……有人……”
她扭著腦袋閃躲他惡狼似的吻,看到窗口上印出的人影兒,直推他。
哪知他回頭大吼一聲,“所有人,退後一百米,原地待命!”
“你,你這人……”
還有人這樣兒的,簡直窘死她了。
說他是急色狼吧,好像又不對,從他放她自由離開公館回楊宅住後,他就沒有強過她一次了,這算算也有個把月時間了。好幾次親熱,時間地點也都不對,之前和師兄大打一架睡在楊宅也沒外人的那一晚,他也沒強求。按他四年前的性子來說,的確很少見了。而現在……
他的動作忽然一僵,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她,目光又深又亮,她莫名地有些擔心,他伸手撫上她胸口的紫印,那裏明顯就是個吻痕,自然不是他留下的。
她突然害怕地用手去掩,被他拉住,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心砰砰跳得更快。
不知為何,一下就很難過,問,“你,你都不問,我和愷之哥哥在一起一整晚,還弄得身上……有沒有跟他……”
她到底還是在舊式的思想裏長大的,哪裏能真的放得開,跟不同的男人發生關係。至少在她的心裏,始終隻住著一個人時,沒有婚姻做媒介,絕不會輕易再去碰第二人。所以在這四年裏,和薑愷之雖親,頂多也隻到牽牽小手,吻吻臉頰額頭的地步。
他撫撫她的頭,輕吻過那些青紫印記,“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自願回到我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但如果你受了委屈,我也一定為你討回公道。若你是自願跟他……我便尊重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