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33.回娘家4搶媳婦兒(1 / 3)

深夜,燈火盡熄,天上一輪明月,灑下一地清輝。

輕悠聽著身邊母親呼吸漸勻,才慢慢摸起身,出了門,小心翼翼撚亮一盞煤油燈,順著熟悉的牆角朝客房探去。路上一不小心撞到塊倚牆的木把式,疼得她直抽氣,鬱悶地嘀咕老李造木具又亂堆又放,一頭又撞上個物什,嗷嗷低叫。

話說幾這年習慣了城市裏入夜到處都有燈,電燈或煤油燈,基本上都是不夜城了。芙蓉城雖是川省最繁華的大城市,可到底深入蜀道之難的內地,比起上海港城這些地方仍然落後許多。比起當年被百合子說成是鄉下地方的長崎,都差了好大一截。(準確估計,至少落後30-60年)

織田亞夫第一次到這種落後的鄉下地方,先別說習慣了,剛到就鬧了個大烏龍,被家人瞧不起不說,又被親爹奚落了一番,心裏一定很難過,她必須去瞅瞅,說說話兒。

好不容易終於摸到了客房,她輕輕拍了拍門,低聲喚了幾聲,但沒反應。

不會這麼早就睡了吧?依他向來懂得享受的習慣,還有謹慎的性子,不可能這麼快就睡著了。

又敲了半晌,還是沒人應。心說,他是不是真的累壞了,才會睡得這麼沉啊!

想著之前一路上,他把她照顧得可好了,晚上基本都是他在守夜,每每她一醒,睜眼就看到他是醒著的。

許真是睡著了。這路上又換車又躲軍閥,還跟強盜士兵鬥,她是覺得有驚無險,不過對身為男人的他來說,都把壓力挪在自己身上了,才會這麼累的吧!

輕悠轉身要走,不想房門突然從裏拉開了,伸出一雙手來。

“唔!”

她嚇了一跳,嘴被捂住,腰上一緊,整個人兒就被抱了進去,房門立即合上,沒發出多餘的響聲。

屋裏一片黑暗,她手上的煤油燈打著晃兒,還沒看清人臉,就被捧著狠狠吻住了虛張的小嘴兒,帶著淡淡茶香的氣息噴入腔肺中,一陣說不出的昏眩感襲來。

四周靜得不可思議,隻聽到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和衣褶摩擦的聲音。

忽覺,她低訝一聲,嘴鼻被他封得更牢,舌尖兒直抵深喉,那酥酥癢癢的感覺,簡直讓人欲罷不能。他托抱著她,轉身朝裏走,但腳下砰地撞上疑似鼓凳的東西,立即被他一腳穩住。

她終於偷得一口氣,推著他,“亞夫,我有話說。”

背著燈光,他目光卻極亮,“半夜三更摸過來,就為了跟我說話?小東西,你還跟你娘一起睡的吧,果然膽子夠大!”

她不滿地扭他臉,“你還敢說呢你!要不是怕你不習慣咱們這窮鄉僻壤,我才不來呢!回頭要被娘發現,一定抽我條子。”

他重哼一聲,“誰敢打我媳婦兒!我就……”

她扭著他的臉,“你敢怎樣,你還敢對你嶽母大人不敬了?”

“不敢!”他哽著聲回,抱著她坐上了床,“頂多,我替我媳婦兒受過。”

就算已經點上了香,空氣裏還是有股很明顯的腐潮味兒。川省屬於盆地氣候,芙蓉城又在盆底子裏,常年潮濕,這常年不住人的地方味兒就更不好聞了。

她調了下位置,避開了他惡森森的那杆槍,嘟嚷道,“誰是你媳婦兒,我還沒嫁給你呢!”

他拍了下她屁屁,凶道,“敢亂說,你人都是我的了,不是我媳婦兒,你還想去當那個薑愷之的將軍夫人不成!”

“你又胡說!”

“總之,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照你們亞國的婚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妻以夫為天。我媳婦兒犯了什麼錯,當然應該由我這個相公來承。”

她撫撫他已經收拾幹淨的臉,將煤油燈放在床邊矮幾上,又調亮了光火。看著他隱有疲色的麵容,心疼地帖進他頸彎裏,撒嬌地蹭了蹭。

“亞夫,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靠躺在床沿邊,聲音輕柔放鬆。

“謝謝你陪我回老家,看父母,還有……看我小叔。”甚至陪著她一起下跪向父母請罪。

他輕輕撫著她的頭,將她抱得更緊了。

“亞夫……”

“嗯。”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你別怪小叔,他根本不知道你。我敢保證,隻要他想起過去的事,一定會比我更疼你的。”

他咳嗽一聲,口氣生硬,“我現在不想談他,我也沒覺得受委屈。到是你,竟然敢把本元帥的大名都改了!”

“啊,好癢,不要搔啦,人家認錯了……哈哈哈……”

“我就那麼見不得人麼?”他目光凶凶地瞪著她。

“亞夫,我忘了告訴你,我爹他……最討厭外國人,從來不跟外國人做生意,而且也很討厭軍閥!他和我小叔都算是親皇黨啦,所以這些舊式思想很難改變,我們要體諒一下老年人。”

“瞞得一時,瞞得了一世麼?”

“人家知道啦!可是,人家想先培養情感,再揭露真相,比較委婉嘛!到時候老人家大概會看在情份上,或許就不會反對啦!”

她諾諾地小聲解釋著,一隻小手還揪著他的衣領子扭來扭去,故做可憐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生氣。他麵上裝著一副不滿狀,心下好笑得很,故意板著臉逗他,又借機偷了幾個吻。

她見他似乎不是那麼生氣了,才轉了話題,“其實,姨娘、姐姐們和小弟,他們說話一直都那樣兒。我和娘在家裏,早就習慣了。被說兩句罷了,又不會少塊肉。爹雖不怎麼來我娘的院子,但該給的份子也沒少過。當初我能去東晁留學,也是爹拿的錢,沒讓小叔出一分錢。偶時,爹也會讓管家給我些碎銀買文房四寶。我和姐弟們關係不好,其實我自己也有原因的……”

當前,像他們軒轅家這樣妻妾子女眾多的舊式大戶人家還非常多,幾房關係雖不說親如魚水,但好歹也是一家人,表麵上也不會輕易將麵皮撕破。

三娘在家中向來低調,本便是不怎麼招惹事非的性子,但生下女兒輕悠後就一直很頭痛。輕悠從小性子活潑調皮,倔強好強,且又極護短,忍不得,更見不得母親被別人欺負打壓,非要爭一長短。

所以,隨著年齡增長,到了十一二歲的叛逆期,惹了不少禍事,使得他們三房和另外幾房的關係,都不怎麼好。大人間還將就湊和,但孩子們明裏私裏見了麵,必是逃不掉一番口舌之爭,甚至偶有動手。

織田亞夫聽完,總結道,“原來,是你早年豎敵眾多,才害我這個姑父受了池魚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