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確運氣不太好。”
亞夫並沒有說出弗雷德的因素，對於這個人的事情，他覺得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錦業吞下一口烤肉，便大聲道，“哎，運氣什麼的就不提了。咱們軒轅家能走到今天這步，要說運氣吧其實也真算是祖墳冒青煙兒了。當初被地方軍閥和小鬼子追著打，咱們不也帶著族人們逃出來了。所以，光憑運氣說，也不靠譜兒，關鍵是咱們兄弟在這兒，就有信心有實力，扭轉……唔！小八，你，你幹嘛？！”
承翔塞了塊麵包進錦業嘴裏，笑道，：“四哥，大話就不說了。”還是看向亞夫，“七姐夫，依你看，咱們應該怎麼著手篩查這幾拔海盜，找到五姐？”
錦業就道，“哎，現在大家都安定了，女人們也有活計做，天錦坊的牌子有大哥看著，家裏的事情爹和三娘都能決定。當然就由我……”
“不行！”
亞夫卻是一口截斷，眸色冷肅道，“不管怎麼找，我們都不能直接出麵。”
“為什麼？”兄弟兩異口同聲問出。
亞夫隻道，“出門在外，低調為好。隱藏實力，一擊即潰。況且……”看著兩人對自己付出的完全信任的目光，他心中微歎，“我們現在還不清楚亞國那邊的局勢，和對我們軒轅一族的態度，所以凡事還是小心為上。也好讓女人和孩子們，安心。”
聽到最後這句，本來還握著拳頭想要表誌的錦業，也悄悄鬆開了五指。
是啊，之前在大海上奔逃、漂泊，躲避敵人，多次麵臨生死一線的危機，家中的老人、婦女和孩子們已經受不少苦。現在理應修養生息，養精蓄銳。
“況且，”亞夫慢慢說出，“就算找到海盜，以對方那樣的武力值和組織水平，我們也不可能跟他們硬碰硬。如此便隻有……”
智取，二字在男人們腦中清晰地響起。
錦業和承翔對視一眼，都默認了亞夫的建議。
談完這番話，又吃了大半的水果和烤肉，亞夫的精神已經明顯不濟。兄弟兩也不好意思再對著十一郎那張攆人的黑臉，知趣兒地告退。
走出了那處幽靜的院落後，承翔埋頭想著事兒。
錦業還咬著一塊牛肉，一邊抱怨沒有豬肉好吃，“小八，這查探的事情交給下麵的人，合適嗎？你想到合適的人了沒？我手下那個小李子倒也不錯，但他鬥大個英文都不認識，哪混得走啊！讓他跟著那個綠眼睛學，還老叫苦，寧願確柴也……”
正說著，突然一道人影從旁竄出來，嚇得錦業手一抖，老大一塊肉就拍在地上，再一看來人卻是承翔的那個忠心耿耿的帖身忍者小衛，索性也不管那難吃的肉了。
承翔看著小衛的模樣，就知道，小衛八成是得了十一郎的命令，來跟他告辭的了，他看著小衛一副已經做好出發準備的樣子，眉頭又擰了起來。
錦業不由叫道，“唉，小八，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跟個娘們兒似的。”又看向小衛，笑道，“小子，你都準備好了？！剛才還沒想到呢，你對這地兒的方言熟悉吧？不過由你去，東晁人的身份倒是比我們要隱蔽多了。而且……”
小衛耐心地聽著主子們說話，目光直而亮地看著承翔。
承翔突然打斷了錦業的話，“四哥，我和小衛說幾句話，你去忙你的吧！”
錦業見狀，心下了然，笑笑離開了。
承翔見人走遠了，立即把小衛扶了起來，眼神微黯道，“不能派其他人去嗎？”
小衛依然擒著抹淡淡溫和的笑，道，“少爺，主子現在身邊的侍衛暫時隻有十一郎和十郎。之前一戰，所有暗衛和侍衛都已為主子和帝國犧牲了。暫時，後繼力量還沒能聯係上，而且忠誠度方麵仍需要考察。主子的考量……”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可是小衛，你的身體已經不適合……”
“少爺，小衛會小心的，隻是察探，並不是去拚命或者救人。”
“可是當初我們隻是為了逃命，就……”
良久，兩個年齡僅差了兩歲的少年麵麵相窺，盡皆無語。那些事後為人所道來的驚險和浪漫裏，又有誰能真正明白當時的艱難險惡呢？那必是用無數的生命，甚至後半後的病痛換來眼下的一點安穩罷了。
“要不，還是我去跟七姐夫說說，另外換派其他人吧！你那個傷根本已經不適合……”
“少爺，請您不要……”
少年緊緊拉住了承翔，目光中都是懇求的光色，就像那一晚他為他擋去了那顆致使的子彈時，渾身是血倒地時的目光一樣，平靜而執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嗬！
……
哎，是不是人在生活安逸之後，總會有這麼多牢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