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祜自然不會見她。
趙楚楚沒有見到蕭祜,又見新一輪的試藥任務來了,便瘋狂地拒絕,開始擺爛起來。
說來說去,不過是說蘇沐棠這人私生活不檢點,道她同蕭夙早就行了苟且之事,更言之鑿鑿蘇沐棠在軍中與男將士多有不軌。
顯然就是眼見自己活不成了,多少也要拉人下水的意思。
崔三低估了這人的可恥,當即大手一揮,令道:“原本看在先生的份上,是想留她一條性命的,既她定要尋死,便且成全她吧。”
趙楚楚至死都無法相信,自己會一杯毒酒了卻此生,在這個沒有任何光亮的逼仄空間,死後怕是連魂魄見不得天日吧。
都說人死之前回回想起一生當中最美的事情,趙楚楚闔眼之前,卻是想起蕭夙第一回來他家做客時對她靦腆的一笑。
當時趙楚楚就想,若是她能嫁得這般溫柔的貴公子,就是死也無憾了。
與趙楚楚臨死之前,都還記著四皇子不同,四皇子卻是早就將她忘在了腦後,甚至提都不曾提過一句,反倒是打起了要王玉蟬做妾的準備。
蕭祜問之,其說起來,除了哀歎一聲,紅顏薄命,也就沒了下文。
趙楚楚的失蹤,眾人皆以為是被綁匪綁了。
不想再談及楚楚,蕭夙提起了另一件事,“子謙,蘇玉釵已和上官宴定親了,依你看,孤要不要納了蘇玉蟬?”
卻說蕭夙同寧國公府君寧縣主定親後,蘇玉釵與寧國公府上官宴的親事也定了下來。
原本想的是,與君寧結親,能獲得寧國公府的支持。盡管皇後是寧國公的女兒,卻與寧國公的嫡係並不親近,更是於國公夫人多有齟齬。
但寧國公庶子上官宴卻是旗幟鮮明的太子黨,他若是同鎮北候府聯姻,太子的勢力必然大增。
為今之計,也隻有納了王玉蟬放可做各方平衡。
蕭祜知道蘇沐棠心疼那個叫玉蟬的表妹,便道:“你當蘇家的閨女是大白菜啊,隨你挑選?”
其實,蕭夙自己也知不可能,自從蘇沐棠消失後,聽聞其父也格外古怪起來,以往見著他總是掛著笑的,最近好幾回,他想探聽一二蘇沐棠的去向,卻被他恨恨地蹬著。
當然這是他和君寧定親之前的事情了,如今的他已是沒有資格肖想蘇沐棠了。
畢竟她又不可能做妾。
而鎮北候府邊,得知王玉釵同上官彥的親事定了下來,王玉嬋諷刺一笑道,“你一直以來,便是打的這個主意吧?擠走表姐,然後鳩占鵲巢?”
王玉釵正在看蘇遠青給她準備的嫁妝單子,雖則也有整整七十二擔,可比之二舅母頭先給蘇沐棠準備的,就少多了。
於是,她扁扁嘴,道:“到底不是親生的呢,二舅舅還是沒把我們當作自家人呀。
二舅母生前的榮英院,有整整一進院子作為庫房,裏頭的好東西,二舅舅是一樣都沒有拿出來”
王玉嬋痛心疾首地道:“王玉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擠走表姐,就是為了霸占她的所有一切嗎?她的身份,她的財產?”
王玉釵聽這話倒是毫無感覺,人和人的臉皮是不一樣的,“妹妹你錯了,你我和蘇沐棠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都是外祖父的後代,憑什麼蘇沐棠有的,我們沒有,憑什麼她過煊赫的日子,我們要在爹家受窮?
你知不知道你去北疆的那些年,我在那個宅子裏,是過得怎樣的日子?”
“你過的怎樣的日子,我的確不清楚,但是我清楚的是,一報還一報,表姐對你好,你卻不該害她,這就是品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