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不久前,熙春和念夏還去禦膳房鬧了?”常德理了理鳳袍上的褶皺,不經意地問道。
跪著的熙春和念夏心中的嫉妒瞬間轉變成驚懼,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我命你們來,是讓你們好好伺候昭雲公主的。結果你們太讓哀家失望了!看來,哀家派給你們的任務,你們也定是會讓哀家失望。”常德看著跪在麵前的熙春二人,微微搖著頭。
“母後,如今我宮中人手已經夠了。這個拂冬倒是能幹,不如就將她留下。而斂秋若是成答應,自是缺少人手,不如就將熙春二人指過去,她們彼此也可以相互照顧。”昭雲笑著道。
低著頭的熙春二人,聽見昭雲的話,猛地看向她,爭先恐後地跪著往前挪了挪。
“公主,我想跟著你啊!”
“對啊,我們都想伺候公主!”
熙春二人不約而同地大聲道。
昭雲走到她們麵前,彎下身與念夏平視。
近到念夏在昭雲清澈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突然,那眼底的倒影泛起波瀾,一時竟變得如結了冰似得湖麵,隻剩一片寒意。
念夏隻覺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如同褪了掩飾的外殼,暴露在昭雲的麵前。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緩緩升起,她一下子就跪坐在了地上。
頓時如泄了氣般,不再言語。
昭雲直起身來,走到一旁,等著常德的決斷。
“也罷,既然這樣,那就由昭雲你說的辦吧。”常德翹著手指,揉了揉額頭兩側,疲憊道,“那些聚眾鬧事的宮女皇上處置吧,哀家疲了,擺駕回宮!”
說完,就由王嬤嬤攙扶著,後麵幾個宮女們緊隨著。昭雲和洛燁等人行著禮,目送她們離去。
直到身影消失在了朱紅色的漆木大門外,眾人才起身。
洛燁看向麵前黑壓壓跪著的幾個宮女,皺了皺眉,低沉著聲音道。
“今日聚眾行骰子戲的宮女皆罰俸銀三個月,降一級。日後在宮中不可當眾聚在一起行骰子戲,違者重罰!”
跪在地上的眾人,參差不齊地應著。
洛燁說完,看了昭雲一眼,轉身背著手離去。
“承恩宮的宮女什麼時候成了我昭雲宮的人了?”待洛燁走後,昭雲俯視著她們,笑著道。
那幾個承恩宮的宮女們都低了低頭,唯有一個圓臉的宮女微微抬起頭來說:“我……我們是有事前來。”
“有何事?”昭雲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們慕貴人邀公主明日去承恩宮一聚。”
“喔?是嗎?那傳個話也沒必要派三名宮女前來吧。”昭雲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一是她和慕貴人並無交情,二是昭雲宮和承恩宮隔的很近,又何必派三人來傳話?
見那圓臉宮女瞬間啞口無言,昭雲也懶得戳穿她的謊言,擺擺手示意她們離開。
再打量著地上仍跪著的熙春四人,瞧見熙春和念夏眼底的不甘,昭雲微微笑了笑。
而斂秋則麵染紅暈,顯然還沉溺在洛燁的話語中。
昭雲再複雜地看了一臉冰冷的拂冬,回了寢宮。轉身之時,她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先前在書房,她和洛燁提起斂秋身世,果真是賭對了呢!
這步棋子終將是落下了,她險險贏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