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白毅趁機詢問道。
“殺人的人。”說完,裴大就以左足為點,右足在地上畫了一道弧線,迅速轉身向白毅發起攻勢。
白毅連忙用胳膊格擋住橫空劈來的大掌,急急道:“你是衝著昭雲公主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裴大收手,看向半麵臉影在月光中的白毅。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話還未說完,白毅就微微翹起嘴角,伸手就將一旁桌案上擺著的花瓶,橫掃在地。
嘩啦啦的瓷器破碎聲,瞬間響徹了整個回廊。
樓下的幾個侍衛正猜著拳玩,突然聽見有聲音從樓上傳來。麵麵相覷間,連忙直奔上樓。
趴在門上偷聽著的昭雲,待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從台階處傳來,就看向剛剛被她和鳴翠一起拖進廂房內的如煙。
如煙躺在撒滿月光的地麵上,脖頸處的血跡已然幹涸。如果忽視掉蹲在一旁,正用手帕擦著地上血跡的鳴翠,闔著眼的如煙,就真的仿佛像才睡著一般。
昭雲蹙了蹙眉,看著如煙身上已被換上的裳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連忙從自己的衣襟內掏出一個物什,蹲下身,係在如煙的腰間。又連忙奪過鳴翠手中染滿血的絲帕,揉成一團,順著大開的軒窗扔了出去。
這才有刀劍相向的聲音從遠處的廂房傳來,昭雲連忙將門打開了一條細縫,四處張望幾下後,掏出火折子點燃,一把扔在了鋪著軟緞的塌上。
頃刻間,火苗噗地一下躥起,張牙舞爪地漸漸吞噬著整個軟塌。
昭雲連忙帶著鳴翠奪門而出,下樓直奔向後院的馬廄。
馬廄中正係著幾匹臥著的馬匹。
昭雲將手中的包裹扔給鳴翠,借著黯淡的揭解開了兩匹被係著的馬匹。
她正欲將其中一匹棕馬從馬廄中牽出時,卻突然聽見有個慵懶的女音從不遠處傳來。
“大半夜的不就寢,你們這是想去哪兒?”
二人心中咯噔一下,連忙看向來人。
隻見杏娘正慵懶地倚靠在後院的門板上,手中撚著根煙鬥。明滅的光亮中,正有嫋嫋煙霧從她的朱唇中間緩緩吐出。
見她吞雲吐霧間,煞是嫵媚多姿的模樣,昭雲勾唇一笑:“你不也沒就寢嗎?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的多,昭雲公主!”雖是誇獎,但卻似是從牙縫中擠出的。
“不知為何你會對我有如此敵意。”昭雲將手中的馬繩遞給鳴翠,垂眸摸了摸馬鬢,“但是現下我沒功夫和你過多糾纏,請你讓開。”
杏娘吐完最後一口煙霧,看向正對她怒目相向的主仆二人。
麵前的女子雖是男子打扮,但那雙眸竟似天上點星子,在月光的映照下,竟兀得極亮。
而她身後牽著馬的小丫頭,正一臉怒意的看向她,倒是極為忠心的模樣。
“你們走吧,但願你永遠都有如此好的運氣!”杏娘拋下這一句,就轉身消失在了暗夜中。
“我們趕緊走吧,莫要被他人發現了!”昭雲隻在黑暗中,看了眼杏娘離去的方向,就連忙打開後院的門,對鳴翠道。
待自外合上院門後,二人就立馬翻身上馬,夾緊馬肚。
她們相互對視一眼,就縱著身下的馬如離弦的箭矢般,一前一後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夜色之中。
後院門前矗立著的一棵大槐樹後,有一黑影從中閃出,怔怔看著她們遠去的方向......
昭雲二人連夜逃離,卻不知廣源客棧內早已是亂成了一鍋粥。
一刻鍾前。
裴大和胡老三二人正聯合起來,對付著白毅。
起初,白毅一人還能應付著二人的攻勢,但後來明顯有些力不從心,連連後退著被逼至牆角。
正在這時,宋起帶領的援兵破門而出,紛紛亮出刀劍,將他們團團包圍住。
裴大二人見狀,迅速對視一眼,拉起脖頸間的汗巾就捂住了口鼻。說時遲那時快,裴大虛晃身形,劈手奪下一侍衛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