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之後,陳淼終於困了。
他第二天要搬家,還不止搬一個。
明天會是超級辛苦的一天,趕緊睡吧。
想到了這裏,陳淼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連一聲晚安也沒對周久久說。
本來就是,哪有人對個鍵盤說晚安的,那人不得是神經病嗎?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哼!”見陳淼真的睡著了,周久久不滿罵道。
同時鍵盤再次從桌上跳起,飛到床上不輕不重地扇了陳淼一耳光,似乎是要發泄不滿。
“哼!不理我我就自己玩。”
說話間鍵盤的連接線上就閃出一道微弱的電流,順著電線直接鑽進了電腦裏……
裏麵是另一個世界。
某個奇奇怪怪的大門正在對周久久緩緩打開。
而被抽了的陳淼毫無所覺地揮揮手,抹了一把臉後翻了個身再次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他是被門鈴聲叫醒的。
工人們已經到了,他們要在陳淼的指揮下把家裏所有的東西清理好,歸置妥當。
他們第二天就要開工裝修了。
坑娃的李亢。
累的一身汗的陳淼照例在心裏默默地罵了自己老爹一次。
他們家東西不少,饒是來了六個工人,也足足用了兩個小時,才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搬完。
留守少年陳淼苦兮兮全程跟著,手忙腳亂的指揮著工人把打包好的東西放進車庫。
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他也匆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把要帶走的全裝到了一個大箱子裏,趕往新租的房子。
想到以後自己要一個人住,邁開獨立自主第一步,以後離一個成熟男人的距離又縮短了十厘米,陳淼的心情立馬就變好了。
因為心情好,他還打了個車。
可是……到了地方之後,陳淼在小區樓下久久不見人來。
嘟……嘟嘟……嘟嘟嘟……
腕表上的語音通話超時掛斷,張偉他,沒接電話!
連續三通電話都沒人接,陳淼心中悄悄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不過隨後,這個可怕的想法就被他自己打消了。
張哥那麼好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失約的。
抱著箱子蹲在樓下,陳淼惴惴不安地苦等著張偉。
他從中午等到下午,又從下午等到了……
“咦,我在這幹嘛?”
落日的餘暉燃了半邊天,這時陳淼腦子突然空白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來這幹嘛。
他為什麼要蹲在這個小區裏,還帶著箱子呢?
真是莫名其妙的。
撓了撓腦袋,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時酸麻的雙腿讓他一時站立不穩,差點又栽回去。
哦,他是來租房子的!在等中介過來交接呢。
可是……中介是誰?
嗯……是link網的,叫張什麼來著?
什麼來著?
中介姓啥?
我為什麼蹲在這裏,還帶著個箱子?問題回到了原點。
房子,還沒租房子呢!
明天都要開學了,房子都沒找好,自己就急匆匆帶著行李出門是為哪般?
陳淼的表情由迷茫到焦急,也隻在短短十分鍾之間。
而此時,在距離陳淼所在不過十餘米的一處牆角,一雙眯縫眼躲在角落裏緊緊的注視著陳淼的一舉一動。
看到陳淼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原地轉了幾圈,喃喃自語許久後終於茫然的拖著箱子打算這個小區,張偉緊握著的拳頭終於鬆開了。
這單,搞定!
接著他在link網裏把陳淼拉黑,保證他再也看不到自己發布的出租信息。
一隻羊從來不薅第二遍,特殊能力用之要有度,這是張偉安全地混到現在的秘籍。
莫名其妙丟了兩萬多塊錢的陳淼也再次打開link網,重啟漫漫找房路。
怎麼房子都沒找好,就收拾行李了?陳淼邊刷消息,邊看著自己的大箱子,心裏忍不住有些懊惱。
箱子很重,除了他不多的衣物外,還有他必備的碼字套裝——電腦和鍵盤。
可是現在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還帶著這些東西,全都是累贅!
“怎麼就剩下兩萬多塊錢了?!”陳淼目光掃到餘額時心裏一驚。
不過隨後這件事就漸漸變成了既定事實,陳淼似乎本能的接受了錢少了一大半的事實,並且大腦直接忽略掉之前的轉賬信息。
似乎、可能、好像剩下兩萬多塊錢就是應該的。
可能本來就是這麼多?
不多時他已經不再多想,轉而變成了操心兩萬多塊錢能租什麼樣的房子了。
多少錢幹多少錢的事兒,兩萬多塊錢顯然幹不了太多的事。
頹廢地拖著箱子,陳淼決定找個免費的地方,比如咖啡廳什麼的先落腳,然後好好的找找看附近有沒有特別便宜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