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親戚在路楠家裏坐了一下午,然後移步去飯店。
今天,路楠拿出來的是兩瓶經典酒十五年天香國色。
說句實話,大舅舅和小舅舅都喜歡喝白酒,但是恐怕論酒量,他們兩個加起來都比不過大舅媽一個人。
鑒於路楠的表弟(大舅舅的兒子)已經成年且有駕照,所以大舅舅和大舅媽就可以敞開了喝。
反正一桌人安排了一下回去的司機,其餘人都迫不及待等服務員開瓶了。
黃麗女士的酒量相當一般,路楠轉了一個分酒器在自己麵前:“我們家,我是代表。”
這話一說,大舅舅和小舅舅等人都叫好。
大舅媽還說:“我們今天分男人一派和女人一派,看看哪邊更厲害!”
這句話可不得了,直接激起了‘少年們’的好勝心,於是:
男方有大舅舅、小舅舅、大姨父、姐夫;
女方有大舅媽、小舅媽、路楠;
四對三,也不要去計較什麼公平不公平之類的,自家人不在意喝多喝少,喝開心了就好。
但是,女方有路楠在,肯定不可能輸,她喝到最後,甚至連臉色都沒有改變。
散場的時候,大舅舅有些大舌頭地說:“路楠你這個酒量是真的好哎。”
姐夫則與靜靜表姐說悄悄話:“幸好我們結婚的時候路楠是伴娘,要不然她哢哢倒一杯白酒來敬我,我當時真的就要癱到桌子底下去了。”
“嗐,我都不知道!要不然那個時候提前給她多塞點紅包,讓她幫你擋酒了。”靜靜表姐的胳膊肘可見是往外拐的。
姐夫搖頭:“這不行,擋酒是伴郎的活。怎麼能讓小姨子上場?”
“我就這麼一說啦。我也不敢提,不然我媽肯定要罵死我——唉,我媽從小就超級喜歡我妹(路楠)的。”靜靜表姐拿起車鑰匙,“那我開了哦?”團聚的時光總是短暫,初六大舅舅一家走了。
初七路楠也要走了,而後正月十一黃女士回海臨,正月十六路楊開學。
鑒於此,黃麗女士拜托弟弟開車送自己兒子去學校報道——畢竟剛開學的床單被褥和冬季衣物體積都很大,小舅舅還沒來得及說話,小舅媽就打了包票:“二姐你放心,正月十六他是中班,一早上都空,肯定把路楊送到學校、安頓好。”
走之前,路楠不用問老弟就曉得他的紅包肯定被黃女士收繳幹淨,於是她偷偷給老弟塞了二百塊:“多也沒有,拿著買零食吃。”說是這麼說,不過路楠估計他大概率會把錢存起來,咳、這一點其實挺像黃女士的。
路楠走的時候,帶著很多好吃的,黃麗女士大概是從菜場賣海鮮的老板那裏得到的靈感,也搞了一個泡沫箱,裏頭放了阿婆包的粽子、米粿、餃子等等,甚至還有一罐豬油,阿婆親手熬的。
黃女士的酸話隻會遲到不會不到:“你看看,你們這一輩裏頭,阿婆對你是最好的。”
阿婆連忙噓噓噓叫二女兒小聲點:“楊楊聽到不好的噢。”
臨走前,路楠給阿婆也塞了一千塊錢,倒不是她摳門,而是阿婆每個月有一些補助,四位子女也按時給贍養費,所以阿婆本身並不缺錢,不然上輩子也不能給路楠攢好幾個金手鐲。
給錢,隻是對無法陪伴阿婆而產生愧疚心理的自我安慰罷了。
好在現在快遞方便,路楠打算隔三差五就給阿婆寄點吃的喝的好玩的,爭取讓阿婆成為整個村最令人羨慕的老太太。
……
初八一大早,路楠精神抖擻地走進市辦:“各位,新年好!”
底下響起是稀拉的“新年好”,顯然人在這裏,魂還在假期。
路楠笑著搖頭說:“這兩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去各渠道統計過年期間的銷量,今天周三,給你們三天時間,周五下班前發我數據。周六上午我去海臨市開月會,估計當天是趕不回來的,周一晨會上會傳達一下省辦領導的指示,順便給你們開‘收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