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維多利亞式的優雅和神秘到處綻放。
坐在靠窗的餐桌前,對麵的男人掏出一個結婚的戒指盒……
我正對著戒指發呆,慢慢地,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溫暖又安定。
我點頭,說:“好。”
“好什麼?什麼好?”
“啊……!?”我睜開眼睛,看到一雙大眼睛盯著我,我一下子彈起來:
“顧左左?你怎麼……眼睛這麼大。”
“被昨天的恐怖電影嚇到了?吃完一頓豪華披薩也沒緩過來?”
“我才沒有!也不知道誰,大半夜害怕睡不著覺還給我講鬼故事。”
“……”
“這麼早找我有事嘛?”
“有事。”
“說吧。”
顧琢低頭看了看我放在床頭櫃上的手表:
“還有兩個小時。”
我 :“什麼兩個小時?”
顧琢: “檢票。”
我: “啊?”
顧琢:“旅行。”
我:“啊!!!”
一口氣把顧琢推出房間,火速梳洗打扮。隔著門喊:
“爸媽呐?”
顧琢在門外喊:“你看看幾點了都。”
我從房間探出頭看一眼表,11點,黑線……
“旅行的事兒,告訴我爸媽和你爸媽了。他們都高興得不得了。”
我一臉無奈:“親子鑒定完畢。”
顧琢笑了:“是親生。”
梳洗好,顧琢拉著我下樓打車。
他的手碰到我的那一刻,夢裏的那種感覺。
我的手一抖。
顧琢回過頭看我一臉呆,笑了,
“怎麼啦?”
我也噗地一聲笑出來,
“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顧琢:“噩夢?”
我:“不是。”
顧琢:“那什麼夢?”
我:“哈哈哈,我夢到有人向我求婚。”
顧琢:“還真是夢。”
我:“真的。而且我還同意了。”
顧琢:“誰這麼倒黴。”
我:“看不清臉,你知道的,夢總是無厘頭的。”
出租車司機開著車,從後視鏡瞅了一眼我們。
我知道,要開始嘮嗑了。
果然——
“唉呀,倆孩兒,唉呀幾年了?”
我:“大二。”
“大學了都。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什麼?”
顧琢:“小學。”
“哎呀呀,這麼久啊。哎我跟你們說,前幾天我拉了倆孩兒,也是,和你們差不多,今天結婚呢。”
提到結婚,我想起了夢,忍不住笑。
顧琢看著我,
“笑什麼呐?傻丫頭。”
我拍拍顧琢的背包,問他:
“都裝啥了,這麼鼓?”
顧琢也拍拍背包:
“暫時保密。”
我從顧琢和後視鏡司機大爺的眼神裏讀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人很少。
火車慢悠悠地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