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脫下沾滿沙子的衣服，洗一個熱水澡。
手機放在一邊，每十多分鍾回一條消息。
“咚咚。”
——歪。
我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按了一個“z”，回複：
——在。
手機又“咚咚”一聲，我眯著眼看一眼。
——哦。
備注，世界無敵超級帥氣的左左。
洗好澡從浴室出來，擦擦頭發，發現吹風機不好使。
我給顧琢發消息：
——你那吹風機好使嗎？
那邊很快回了消息：
——來吧。
我在睡衣外麵套了一個長衫，剛在地攤上買的，拔出房卡走出房間。
顧琢的門虛掩著，我推門進去。
顧琢正在陽台毛絨絨的地毯上盤腿坐著，擺弄著他的相機，旁邊還擺著筆記本電腦。
“看照片呢？”
我湊過去。
“對啊。”顧琢抬頭看我，滿眼笑意。
我立馬湊過去，“不會全是醜照吧。”
顧琢壞笑，“放心，肯定有那麼一張半張不算醜的，諾，坐。”
顧琢往一邊挪挪。
我盤腿坐下，準備看照片。
顧琢轉頭把吹風機拿在手裏。
我：“先看照片。”
顧琢：“不行。”
我：“……邊吹邊看？”
顧琢：“……好吧。”
顧琢把吹風機插上電，往我身後挪挪，撩起我的長發。
嗚嗚的吹風機聲中，我翻看著電腦裏的照片。
滑稽的鬼臉……張著嘴倚著顧琢胳膊睡覺……呲著大牙狂笑……頭發被風吹起來充滿後現代風格……
我聽到背後顧琢噗嗤嗤地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翻看。
兩手張開往前撲凶巴巴……被沙子迷了眼委屈巴巴……
最後一張，我尷尬地笑著扭頭看顧琢的照片。
尷尬都能溢出屏幕。
我轉頭凶巴巴地瞅顧琢：
“你說的一張半張的美照呢？”
顧琢裝作一臉無辜，晃晃鼠標，出現了文件夾名——醜照合集。
我黑線……
顧琢笑笑，點開另一個沒有命名的文件夾。
兩張照片，貝殼攤蹲著挑東西的我。
還有，滿月下的我們，背靠背，顧琢還舉著啤酒。
顧琢揉揉我的頭，關了吹風機，指著屏幕，
“正好一張和半張。”
爬地毯上正和顧琢琢磨著P圖，我的手機響了。
視頻電話。
我拿過來一看，“唐家！”
唐家是我們的大學同學，顧琢下鋪。
接通。
我張開手掌打招呼：
“hello兄弟，好久不見！”
屏幕裏的男生蘭花指撩撩頭簾，
“林銘，好久不見呐。倫家有些想你呐。”
我裝作嘔吐的樣子，
“唐家姐姐，你夠了啊。”
“哈哈哈，林銘姐姐，你和琢兒在海邊呐？”
“對啊。諾，你的琢兒。”
我把手機往顧琢那邊移一點。
“啊，琢兒，好久不見！”
顧琢也沒抬頭，伸出巴掌晃晃。
我把頭探到顧琢那裏，“P好了嗎？”
顧琢壞笑，看著我：
“我的p好了，你的太難p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