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宮越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隻是呆呆地看向寂雪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那張俊逸惑人的容顏不由的染上了好一些半濃的紅影子。
可,等他看見,他心中人兒因淺低著頭兒,而在衣領中淺露出的後脖子,其上泛湧著紅暈的那一小片雪膚時,他才讓自己不自然的神色恢複如常。
營帳裏,寂雪融把那個傷口中周圍較濃的淺紫黑之色,凝成一些墨黑的血液流出後,她才用她那身因著無名蠱而形成的比宮越那身似乎不可深測的更高的內力,驅去散落在他身體中的那些“離魂”。
營帳裏,寂雪融全神貫注地對宮越施用著內力。營帳外,此刻還顯得較為安靜。特別是圍在營帳外麵的一行人,他們邊感受著營帳裏往外滲出著的濃烈的雄厚的內力氣息,邊凝神地盯著看不穿、看不透的組成營帳的特殊布料。
這頂營帳被月戰熙用內力拂過來的時候,宮桓同喬宿舉,他們兩人都請了自己的侍臣袁海泉以及朱弧烈,去切磋場上先詢問了一番。
而寂蕭寒同宮周,對那兩位侍臣,他們所傳達的兩位皇上的關心之舉表示了感謝。而後,他們便請他們回去,對兩位皇上轉告不必憂心營帳中的兩小兒。
因而,這位兩位皇上同許多朝臣,他們此刻還依舊在原桌上,邊往營帳投看過去,邊輕聲地彼此交談著。
不過,宮秦同宮炫以及巡視隊裏的石安,還有幾位年輕的閨閣女子,她們也一同往了營帳那行人去。
故而,此刻宮越同寂雪融所在的這頂營帳外,有二十多人在距離門簾處五六步遠的地方站立著,凝眸地看著的。
其中,有一位是方才才恢複清明神色的莫東。他得知,自己像夢魘般,讓跟在自己身邊很久很久的那個小巧的物件,往宮越小王子射出了其中的“離魂”。他是自責不已的。
因而,他此刻還是神色凝重著並帶著自責,一眨不眨地往那頂營帳看去著。他暗道:“若是,宮越小王子,因著自己十多年前,便打算毀去的,早就不複存在的邪醫一門,它所餘下的唯一的‘離魂’,而……”
誰人都不清楚,莫東心中此刻的所想。不過,他們都能從這張帶著年齡之紋的臉上看出,這位因著意外而讓宮越受傷的老者,他內心的愧疚。
原來,之前,雲嶽仙人對才踏進營帳裏的宮越說出了那些話語後,寂歡看著齊澤那邊,有人在為那位不知為何,會射出那道喚“離魂”的銀光的昏迷老者,輕輕地忙碌,卻無果。
因而,寂歡在其父寂蕭寒的示意下,同穀開律一道,走去那位老者的身側。而後,寂歡便用他不俗的醫術,讓這位老者蘇醒並變成了正常的清明。
那時,穀開律聽聞了自己身邊這位莫老,他敘述起,他在荒山中遇見自己之前,正打算著毀去大約是世間僅存的,他曾經的師門傳下了的“離魂”。
隻是,後來,莫東在荒山上準備施行那個毀去動作的時候,他失足從山上滑了下來,並於其後不知昏迷了多久。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一些記憶也在他的腦中消失了。隻是,莫東當時不清楚,自己曾有的哪些記憶消失了。
而,在他從荒山中蘇醒後,他看見,被自己牢牢地握在手中的那件小巧的物件,他以為,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因而,他在和穀開律一道相處的十餘年中,那件小物件幾乎不曾離開過他的身邊。
這次,從北燕城往邊疆田徒來的時候,莫東聽聞某些言辭的時候,他的心神不自知地便會像被什麼東西蒙上了一般。而且,他的手會不自覺地把那件小物件轉動。
宮越同穀開律,他們兩人的那場切磋,將近尾聲的交錯的身影,讓在切磋開始之前,心神便被無端並往深處蒙上的莫東,他的眼前那幅曾打算毀去“離魂”畫麵,閃起的時候,他的手便不自主地把小物件裏麵的東西發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