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嵐心還陪在興王爺床邊照顧,喂興王爺喝完藥,拿手帕給他揩了揩唇邊的藥漬,嵐心不得不歎:“這麼苦的藥,你們都是怎麼咽下去的?”
興王爺笑笑:“哪就這麼苦了,你從前喝藥可都是怎麼過來的,強灌嗎?”
嵐心心想你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種藥叫膠囊,再不濟有的藥丸外麵還有糖衣包裹呢。但她隻道:“從前怎麼過來的我倒是不記得了,但是上次喝過藥之後,我現在可是保證日日鍛煉的,就是不給自己第二次喝藥的機會。”
興王爺聽說過她前幾年摔下馬的事故,不禁伸手撫上了她的頭發柔聲問:“那一年騎馬摔下可有落下病根?現在還會疼嗎?”
嵐心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腦勺,那是葉欣嵐當年落馬留下的傷疤,她笑笑:“就是有些記不清從前的事情,不過傷疤倒無大礙,不疼的。”見興王爺一直看著自己,她說著說著臉又紅了起來。
興王爺握住她的手,很是珍視的樣子:“為夫以後定會好好照顧阿嵐,讓葉老將軍也能放心。”
提起葉老父親,阿嵐的心又沉了下去,這一年裏也與葉老父親通過幾次信,都是以葉欣嵐的口吻在訴說,可其實在父親女兒的角色上,嵐心是真的把葉老將軍當作自己父親的,她或許不是葉欣嵐,可她卻真的是葉老將軍的女兒。每每看見信上父親的關切之辭,嵐心都很是動容難過。最近的一次通信,嵐心得知葉老將軍的身體也每況愈下,心裏倒一直不安。便利時一兩月才能送來一封書信,若是碰上天氣不便等因素,三四個月才能收到一封信也是有的。嵐心最近等家書都很是擔心,唯恐收到壞消息。
興王爺見嵐心沉默不語,眼中猶有神傷,不覺有些不忍,忙轉動心思,搖了搖她的手:“上次見你看了個話本笑個不停,正好現在無事,不如你念話本給我聽可好?”
嵐心愣怔片刻,接著收了收心神笑道:“好,我讓杏兒去拿。”說完便起身去吩咐杏兒。興王爺又讓常樂烹壺清茶,再端些點心來。兩人一靠一坐,隻聽聞裏麵笑語聲不斷,聽嵐心念話本,真是極好的消遣,裏麵的人物趣事都被她念的活靈活現。嵐心一邊念一邊還忍不住歎:“平四郎多好的男子啊,文武兼濟,才貌雙絕,雖冷峻寡言,可對小敏兒卻是故劍情深,一心一意。主要是,他還長的那麼好看!”
興王爺一口清茶差點嗆住:“你到底是喜歡平四郎才貌雙絕,還是喜歡他的情深意重?”
嵐心聳了聳肩:“都喜歡啊,並不衝突呀!”
“那你對我……”興王爺看見嵐心的側臉又隨即改口道:“本王的才貌在京都城也是數一數二啊。”
嵐心這回是真的一口清茶噴了出來,回頭一臉驚訝地瞧著興王爺,這家夥是不是跟自己呆的時間太久了,怎麼變得這麼厚臉皮了。於是仰著臉問他:“誰說的?”
興王爺也學她的樣子聳了聳肩:“大家都這麼說。”
嵐心忍笑道:“王爺可算是達到了人最高的境界!”
“什麼境界?”
“超級自戀的境界!”
說罷怕興王爺惱她,連忙閃到門口去朝他微微一福,裝模作樣道:“臣妾就不打擾天上人間僅此一位的美男子午休了,臣妾告退。”說完果然看見興王爺端不住了扯過被子蓋在頭上翻身扭到床裏邊去了,嵐心這才哈哈大笑著走了。比臉皮厚,興王爺也就隻能抗那麼一會會,平時與她靠近都會臉紅的人可是比不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