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節的這天裏,除了阿嵐還有一個人也同樣過得糟糕。
萬彥生為著那日能見到巧巧,著實高興了好幾天,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決裂的一天。
巧巧到時,萬彥生正在窗邊負手而立,桌上擺放著一個長條木匣。他回頭看見巧巧,笑著向她走來,卻見巧巧默默往後退了一步,他以為自己太過唐突,也忙退後一步,接著親自為她斟茶,指了指木匣子柔聲道:“這段……時日所……畫。”
巧巧卻還是不為所動,萬彥生這才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來,可又不敢貿然開口,隻好像隻小白兔一樣瞧著她,生怕自己有所舉動就將她嚇走了。
巧巧自我掙紮了很久,最後開門見山問:“輕姝是誰?”巧巧見他眼神閃過慌亂,接著又一字一頓道:“或者我換個問法,她是你什麼人?”
萬彥生見她盯著自己的眼神中滿是不信任和失望,一下子著急起來:“她……她是我……老鄉。”
“是老鄉,還是老相好?”巧巧回到最初咄咄逼人的模樣繼續質問:“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就打算這麼一直瞞下去?”
“不是!”萬彥生也急了:“僅……僅是……同鄉,除……此之外,別……別無其他!”
巧巧眼中泛淚,繼續道:“好,那我問你,我送你的玉佩呢?”說著便往他腰間去看,“你不是說,你會日日相戴,會珍視會保存好嗎?玉佩呢?!”
一句話直接問到了萬彥生的死穴上,玉佩確是不見了,他無法解釋,可就因為玉佩的事,他原本是想趁這次見麵與巧巧好生賠罪的,結果臨時鬧出了輕姝的事,一下子打亂了他準備的所有說辭,此種情形,越說越急,越急就越結巴,最後直接導致更加混亂。
巧巧見他無法解釋,更加認定輕姝的事真如那兩個宮女所說,心裏隻覺自己的喜歡和付出全都像個笑話,由著別人牽著鼻子耍的團團轉,還在為別人的後路買單,由此愈加崩潰,氣得直接將桌上的木匣摔到地上,最後望著他一字一句道:“這一年,就當我做了個噩夢,你我今後不會再見了。”說完傷痛欲絕憤而離去。
興王府。
太醫查問病情後給嵐心細細診脈,過了半晌站起身子朝興王爺拱了拱手:“回王爺,王妃是淋雨導致寒氣入侵,並無大礙,我回頭開兩副藥方照我囑咐好好吃藥就是。”
興王爺點了點頭,末了又道:“煩勞太醫還是搓成藥丸。”
太醫思索了會道:“此次王妃高熱,或許咽幹嗓疼吃不進藥丸,最好是以湯藥下咽。不過為防萬一,微臣自當按王爺囑托另配一瓶藥丸送來。”
“有勞張太醫。”
後麵的幾天果如太醫所說,嵐心喉嚨紅腫,疼痛不已,根本咽不下藥丸,服用湯藥又尤為艱難,尤其是此次心裏受創,更是不怎麼配合治療。一連好幾天,病情一點好轉也沒有。興王爺不由得著急起來,解釋了當日的緣由,可她還是不高興。興王爺卻不敢再這麼僵持,這日端了藥碗進來,誓要親自將這藥喂進她口中才罷休。可嵐心心中擔著葉老父親的病情,哪裏肯依。屋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興王爺皺眉:“何事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