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人好像隻知道馮錦的名,並未說出姓來,應該也不知道馮錦就是太後。但這麼急切的樣子,還個東西還要親自交到手上,讓卿硯不得不懷疑她的目的。
可是拓跋子推一出來,她便安靜了,瞪起那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人。
卿硯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認識王爺啊,那找“錦兒姑娘”,怕也是個幌子吧。
拓跋子推被佟苻貞盯得心裏一陣不適,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佟苻貞回過神來,連忙從袖子裏掏出個荷包遞過去:“你們今兒走時,錦兒姑娘不小心碰到我,將身上的荷包掉在地上了。我撿起來的時候,你們已走遠了。追又追不上,幹脆雇了輛馬車。跟著跟著就跟到門前來了。”
他一瞧,還真是馮錦身上一直帶的那個荷包。
可是佟苻貞剛剛說什麼?跟著跟著就跟到門前來了?
這麼下三濫的招數,她倒是真不避諱。若是真的有心想還荷包,他們倆站在街上說話的時候,她早就該追上來了。
拓跋子推忽然想起馮錦今日對他說的話來,看來他過去還真是小看這個佟苻貞了。
他忍著內心裏的煩躁,伸手去拿走那個荷包。一個不小心被佟苻貞的手指碰到,卻像是摸了什麼髒東西似的,瞬間便縮回了手。
“我替錦兒謝過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佟小姐請回吧。卿硯,咱們也該進屋做晚飯了。”
說罷便揮手叫卿硯一同進去,卿硯應了一聲,悄悄回頭瞧了瞧愣在原地的佟苻貞。
拓跋子推的腳剛要踏進門檻,袖子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扯住了。
“您叫我佟小姐?就當真這麼厭惡我嗎?當年我們一同讀書作畫,您還常誇我伶俐。我一直以為您不肯娶我真的是因為我的家世,可那錦兒姑娘,究竟是官家還是貴族?值得您為她放棄身份,就住在這麼一個小破院裏。”
拓跋子推越聽越覺得過分,猛地甩開她的手。
“苻貞,你的話有些太多了。你自個兒既然已經知道,我當初拒絕你那話不過是個借口,又何苦前來說破,自討沒趣。你今天就算是金鳳凰,我也對你沒有半點男女之情的心思。錦兒她就算不是官家、不是貴族,也值得我放棄一切,陪伴一生。”
見他們半晌不回去,忍不住出來查看的馮錦剛一走至門前,便瞧見卿硯朝她擺手,又指了指門外。
她愣了一下,循著卿硯的手指瞧過去,正巧聽見拓跋子推這煽情的一番話,旋即盯著他的背影,會心一笑,走上前去。
又裝作沒看到佟苻貞的樣子,挽上拓跋子推的手同他嬌嗔:“子推,怎麼還不回去啊?”
而後未等拓跋子推回答,一轉頭道:“佟小姐怎麼來了?”
“佟小姐來給你送荷包,你瞧你粗心的樣子,貼身的東西都能弄丟。”拓跋子推會意,將手心攤開,把荷包遞給她,話雖是責備,可滿眼都是寵愛,將親疏遠近分得清清楚楚。
馮錦低頭看了一眼腰間,這才發現荷包不見了。猛地想起來自己從佟家商鋪離開時,佟苻貞撞她的那一下,瞬間明了。
她笑著接過荷包,看向一臉尷尬的佟苻貞:“多謝佟小姐,那既然來了,不嫌棄的話,與我們一同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