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浩一聽安平剛才那話,嘴角掩飾不住地往上揚:“那便正好,我此次前來,幹脆把這事兒定了,親自向魏國求親,豈不是更加能表明我國的誠意?”
安平瞧著他麵前碟子裏動都沒動的菜式,輕輕笑道:“王子,您這是......心裏早就有求親的人選了吧。”
呼延浩挑眉看他,不動聲色地拿了勺子舀湯喝。
半晌之後,他站起身來:“沒錯兒,我看上的是那位國子祭酒大人家的小姐。此番回國之前,我一定要向太皇太後秉明,求娶了她。”
“可奴才聽說,馮家那位小姐是太皇太後的心頭肉。就這麼一個娘家侄女兒,她舍不舍得將人嫁去索拓,可還不知道呢。”
安平在一旁給呼延浩潑了盆冷水,可他卻絲毫不以為然。
“舍不舍得的,不終究是要嫁人嗎。我是索拓唯一的王子,她將侄女嫁給了我,一來修兩國之好;二來,能做未來的王後,那姑娘吃不了虧的。”
對於求娶純熙這件事,呼延浩是信心百倍,以至於要怎麼與馮錦提議,他都已經在心裏演練了千兒八百回。
沒過幾日,隻聽外頭回來的安平說瞧見了馮家小姐進宮來給太皇太後請安了,他便忙不迭地換好了衣裳,也匆匆往棲鳳宮去。
呼延浩住的地方離後宮頗近,他又走得急切,好巧不巧的,在穿過禦花園時就碰上了純熙乘坐的步輦。
安平先瞧見了,便伏下身向純熙行禮。
呼延浩抬頭,心中竊喜。能在這兒碰上,與她多說幾句話,倒是省得去棲鳳宮沒話找話、在馮錦麵前那樣拘束了。
純熙也瞧見了迎麵走過來的人是那日宴席的主角,他身邊的安平向她行了禮,她自然也得下來向呼延浩問安。
於是便扶了婢女春蟬的一隻手,施施然下了步輦,微微抿起唇角道:“臣女見過王子。”
這是呼延浩頭一回聽她說話,嗓音溫溫軟軟的,卻又不似尋常的小姑娘那樣矯揉,端的是落落大方。
他忙抬了抬手:“馮小姐多禮了,今兒天氣好,我便想著出來走走,能碰上馮小姐也是真的趕巧了。”
純熙歪了頭微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提醒他一句:“您對這宮裏不甚熟悉,還是不要亂跑的好。再往前走就是後宮嬪妃們住的地方,幾位太嬪也在,撞上了恐有不便。”
呼延浩輕咳一聲,點著頭道:“馮小姐說得是,我就在這禦花園裏逛逛、散散心便好。”
靜默了片刻,他又試探似的看向麵前的人,明知故問:“小姐這是打算上哪兒去?若是方便,可否與我同遊禦花園,也免得我冒失進了什麼不該進的地方。”
純熙怔了怔,剛要拒絕,可又想著那不要亂跑的話是自個兒先提起來的。她怎麼著也算是個主人,怎能拂了客人的麵子呢。
左右這禦花園也不是什麼新奇地方,他逛一陣子就應該沒什麼興致了吧。
於是她便轉頭吩咐身邊的春蟬:“你們先去棲鳳宮,告訴姑姑我陪索拓王子在禦花園走走,一會兒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