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廚出去的飯食被下了毒,若是被主家知道,遠不止被趕出來那麼簡單。
領頭的那個急忙解釋,“冤枉啊大少爺,迫害主子這樣的事我們東廚的人絕對不敢做出來!”
另幾人紛紛附和。
薑玉風嘲諷地笑笑,“所以我才問你,今日是誰送的飯食。”
這次他們爭先恐後地回道:“是劉戌那小子!”
“對對對,就是劉戌,他去送飯時我還與他說了幾句話!”
薑玉風冷下臉,聲音低沉,“把他給我找來。”
“是是是。”他們急忙出門找人。
那劉戌睡得正酣熟,猛地被好友搖醒。那人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與他聽,而後勸道:“吃下毒藥的是三小姐,來討債的是大少爺,我也不知讓你下毒的是大小姐還是大夫人,兩頭哪頭輕哪頭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話裏的意思很是明白,就是勸他不要將背後之人供出來。
劉戌睜著朦朧的眼,疑惑地說道:“我沒下毒啊?”
兩人還來不及商議,薑玉風就自己尋了來,表情冷得凶狠。
劉戌褲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跑到薑玉風麵前澄清,語句飛快,“大少爺,這事與我無關啊。我在半路上碰著大小姐身邊的孟秋和孟冬,她們要往三小姐那處去,就說順便替我辦了這差事,這毒啊,保不準是她倆下的。”
薑玉風麵色越發陰冷,“你不守自職,將飯食隨意交與別人,還說與此事無關?”
劉戌愣住,喃喃,“這這這……”
薑玉風瞥了他一眼,“若你為我作證,我就饒你一命。”
“一定一定!”劉戌頭如搗蒜,應得飛快。
一旁的幾人麵麵相覷,沒有多說話。今天的大少爺,似乎陰鷙不少。
薑玉風出了東廚,往主院走去。麵上變得雲淡風輕,眼底的暗湧卻是難消。
人已歇,隻有廊上的燈籠還投著昏黃的光影。薑玉風站在堂中,背脊挺直。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含著濃厚的睡意和不悅。
薑玉風抬眸看去,一件深色外袍,烏發披散,望著他的眼神不喜,眉間輕蹙,隱有責怪之意。這就是他和阿眠的父親,薑甫琰。
薑玉風隻覺陌生,他朝薑甫琰行禮,而後道:“父親,兒子是來向您討說法的。”
薑甫琰坐上主位,淡淡地回道:“什麼說法。”
“上月大妹妹將阿眠推入水中讓她險些喪命,今日她身邊的兩個丫鬟又給阿眠下毒,讓她現在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上次您隻讓大妹妹跪了兩個時辰的祠堂,這次您又要作何處置?”薑玉風冷下眸子,聲聲強調。
薑甫琰聽聞小女兒被下毒,臉色沒有絲毫波動,緩緩牽起笑,“若你妹妹真是生死未卜,你還會這麼淡定地來找我?”
薑玉風目光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