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說了，換牙的時候不能吃糖嗎？”薑玉風眉蹙成峰，板著臉看向麵前的妹妹。
薑雨眠低著頭，左臉微腫，“我錯了，哥哥。”她抬起頭，淚眼閃閃地望著嚴厲的兄長。
薑玉風瞧著她這可憐樣，心裏軟了軟，正欲出聲，卻驀地被旁側一道不耐的聲音打斷。
“糖是我給她吃的，不怪她。”顧潯站起身與薑玉風平視，“你要罵就罵我。”
薑玉風哪敢罵他，隻得笑笑，“世子是好意，但阿眠知錯犯錯，就是不對。上次她偷吃糖就磕掉了一顆牙，還是不長教訓。”薑玉風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妹妹，薑雨眠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原來是再犯啊……看著小丫頭慫慫的模樣，顧潯有些哭笑不得。
“我沒想到她在換牙，是我考慮不周。”顧潯語氣緩和。
見他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攬，薑玉風訝異地看了看他。
“不怪世子哥哥，”薑雨眠上前拉了拉兄長的手，“都是我的錯。”
薑玉風左右夾擊，得，搞得他有多麼凶惡一樣。
“你跟你哥保證再也不吃糖了，他就不再凶你了。”顧潯朝薑雨眠使了使眼色。
薑雨眠立即意會，拉著薑玉風撒嬌，“哥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保證！”
薑玉風看她還有模有樣地豎起三根手指頭，心裏發笑，上回她也這麼信誓旦旦。
“要是再犯，我就把你的牙全敲下來。”薑玉風恐嚇。
薑雨眠忙捂住自己的嘴，全敲下來？那得多疼啊？
“放心吧，你哥騙你呢。”顧潯溫柔地笑笑。
薑雨眠慢慢放下手，朝他擠眼笑。
“還疼嗎？過來我瞧瞧。”顧潯一朝薑雨眠招手，她就走過去了。
旁側的薑玉風嘴角向下撇了撇，對於顧潯拆台這事，薑玉風十分不齒，教訓小孩就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隻是這個唱白臉的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些？
尤其是在回去的路上，薑雨眠一直在念叨世子哥哥有多好，薑玉風心裏的落差感就更大了。
“牙不疼了？這麼能說。”
“疼……”趴在薑玉風背上的小丫頭立時捂住臉，小臉皺在一處。
薑玉風的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
自從那日遊湖後，顧潯外出的次數便多了起來。早晨薑雨眠被送來祐王府時，顧潯已經出門了。
“阿眠小姐，我們世子爺說，您若是覺得無趣，就可以多和小啞巴說說話。”小興子馱著背，笑容滿麵地帶著薑雨眠進屋。
“小啞巴，那隻小鸚鵡？”
小興子點點頭，被點名的小啞巴瞅見有人進屋，正撲著翅膀歡騰。
“怎麼取這個名字，它本來就不愛說話，若是知道自己叫小啞巴，就更不會開口了。”薑雨眠說得頭頭是道，小興子覺得有理也在一旁點頭。
世子爺哪都好，腦子也聰明，就是取名沒什麼文化。
“那您覺得取什麼名兒好？”
薑雨眠走到窗邊，認真想了想，“‘多話，你覺得怎麼樣？”
小丫頭仰起頭，一副求誇的表情。
小興子表情僵了僵，“還，還行。”
薑雨眠隻當他是認可了，心情歡悅。她踮起腳一邊喂鸚鵡吃食一邊問道：“那個小啞巴是誰取的啊。”
小興子頓了頓，“世子爺站在窗邊想了好久取的。”
薑雨眠手上的動作忽然停下，眸子眨了眨，“那……我覺得小啞巴也挺好聽的，能夠讓小鸚鵡有激勵的感覺，你懂吧，激勵！”
小興子笑笑，道：“奴才懂。”
薑雨眠轉回頭，不停喊，“小啞巴，小啞巴，小啞巴。”
鸚鵡忽然生了氣，轉過身隻留一個翹翹的屁股給她。
哼！你才是小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