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到趙誠說,並沒有什麼意外。
這件事情,肯定是要給他一個交代的。
“嗯!”
吳春點點頭,水波不驚。
趙誠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這些朝廷邊將,打仗不行,玩兒心機,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城府竟然能這麼深。
“這是總旗官孫康的手下。
孫康在追敵中,被點燈子所殺。
手下失去控製,嘩變搶戰利品。
屬下無奈,出手彈壓了亂軍。
請千戶大人和百戶大人贖罪!”
趙誠請罪。
“是這樣嗎?”吳春扭頭看向張威。
張威真是啞巴吃黃連。
他現在恨不得殺了趙誠。
但是,他又不敢拆穿趙誠。
先不說趙誠的臭脾氣,以及身後這五十名如同惡狼一樣的強地軍。
光是吳春這一關,他就不好過啊!
趙誠這是給他留了麵子了。
難道他要說自己控製不了屬下,被屬下給繳了械,俘虜了?
那樣的話,趙誠是不是會倒黴,他不知道。
但他張威絕對是要倒黴了。
“是!”
張威點頭。
這坨屎,他必須得捏著鼻子吃下去。
“趙總旗說得對。”
吳春目光閃爍,看了看張威,又看看趙誠,再看看身後一眾軍士,並沒有立刻表態。
這時候,屍首驗證完畢,正是點燈子,以及一眾流賊。
吳春籲一口氣,至此,一顆心才放下,臉上露出笑容來。
不管趙誠跟張威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他們都是他吳春的手下。
現在,點燈子一眾流賊伏誅。
這功勞實打實,是他吳春的了。
“好!好!你們做的,都很好!”
吳春心情頓時大好起來。
下一刻,卻見他突然臉一沉,猛地扭頭嗬斥道:
“大膽張威趙誠!你們可認罪!”
張威心裏剛放鬆一下,被這一聲嗬斥,頓時失態,腿一軟,跪在吳春麵前。
“大人饒命!屬下有罪!”
趙誠卻是依舊不卑不亢,站著一動不動。
“大人說笑了!
屬下帶人衝鋒陷陣,全殲流賊點燈子部。
應該有大功才對。
不知道哪裏來的罪?”
“好啊!趙誠,你還要頑抗到底嗎?
你說孫康手下嘩變,搶奪戰利品,你出手彈壓?
但是,本將看你彈壓的,可不僅僅是孫康的手下,還有張威的手下!
趙誠,你現在老實交代,本將還能給你從寬發落。
再敢頑抗的話,一旦查明,軍法可不饒人!”
吳春眼睛一瞪。
趙誠心裏冷哼一聲。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嗎?
他才不吃這一套。
隻是,他對吳春的無恥,對這個時代朝廷官兵的無恥,又有了新的認識。
為了搶功勞,竟然不擇手段。
如果身處這個位置的不是趙誠,換做一個愚忠的將士,或者是實力底氣不足的將士,恐怕就要被玩兒死了。
“大人這麼說,屬下不服!
是大人布置失誤,讓點燈子鑽了空子,成了漏網之魚。
屬下隻是一個小小總旗而已,率眾死戰,用鮮血和生命來彌補大人所犯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