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老馬命令許三多馬上吃早飯,吃完早飯就送許三多去連部。
許三多委委屈屈起床穿上被扒掉的鞋。
李兵和薛林拎著行李,看著老馬給連部打電話,剛拿起電話說了一聲:“我是五班……”
電話那頭便傳來何紅濤的咆哮聲:“找著了沒有!?”
“回來了,晚上自己回來的。”
“沒出事吧?”
“沒事,沒事。”老馬擦著冷汗。
“立馬帶過來!”
“是!”
那邊的電話迅速掛斷了,許三多和李夢呆呆的看著老馬背著身子不敢回頭。
老馬回頭的時候已經換成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許三多,現在就跟我走,別再磨磨唧唧的!”
五班的人全體出動,拖拽著行李背包給許三多送行。
連部門前,值日兵詢問了進門的理由,等打電話確認之後放行。
許三多緊張地站在指導員麵前,此時已經沒有回五班的希望了,現在也老實了下來。
老馬隻好提醒道:“許三多,知道你該跟指導員說什麼嗎?”
許三多這才慢慢地說道:“對不起,指導員。”
何紅濤擺了擺手:“許三多,軍隊裏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以後記住了。”
許三多於是說道:“我錯了,指導員。”
何紅濤微微歎了口氣:“我帶了上千號的兵了,我最信一種有情有義的兵,你小子有情義,不枉老馬對你的好。”
何紅濤的態度令人有點錯愕。
他笑了笑,接著說道:“雖然……你這樣在部隊裏是不行的,可我現在忽然有點看好你了。許三多,可能的話,還是留在紅三連吧,紅三連軍事訓練排第三,文娛可是排第一的,我保你在連部不比在五班差,再說這樣一來,不是還和五班一個連嗎?”
許三多沒有說話,李夢等人又開始捅咕。
何紅濤知道,很多人麵對這樣的機會,肯定都想去團部,於是喊道:“通信員,帶他去收拾收拾,團長要見他。”
團長!
老馬一聽,眼睛都瞪大了。
何紅濤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也有些無奈:“他完成了團長曾經沒有完成的心願,被團長看上了,說不定能直接調到團部任職。”
除了李兵外,五班的人都大吃一驚。
進入團部之後,團長王慶瑞隻留下了許三多。
除了知道劇情的李兵,五班的其他人並不知道團長跟許三多談了些什麼。
何紅濤一直在團部門口等著,看見白幹事領著許三多出來,忙迎上去問:“白幹事,怎麼樣?去哪裏?”
“鋼七連。”
一聽說許三多去的不是團部,也不是紅三連,而是鋼七連,頓時傻在了原地。
老馬和李兵等人離得門口遠,沒有聽清楚,看見團部的白幹事,也不敢上去搭訕,他們隻好去問何紅濤。
何紅濤沒好氣地說道:“咱們團的一把刀,對敵人是尖刀,對訓練是剃刀,對自己是剔骨刀,你們說他去哪兒?”
“鋼七連?”李夢目瞪口呆地喊了一句。
何紅濤小聲問道:“白幹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去了鋼七連呢?”
白幹事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是團長定的!我隻負責把人送到。行了,你們也別跟著了,回去吧。”
老馬有些擔心,有些焦慮,他看著許三多的背影帶著些許的不放心。
他們隻能送到這裏了,後麵的路需要許三多自己去闖了。
老馬回過頭,看著沉默的李兵,微微歎了口氣,拉著他返回了屬於他們的草原五班……
……
鋼七連就是不一樣,連值日兵都和別處不同,離老遠就是一個幹脆有聲的敬禮,弄得白幹事不得不老遠便把手舉到了眉際,嘴裏問道:“七連長高城在嗎?”
值勤兵回答說:“連長去車場保養,指導員去食堂檢查衛生,請問首長是否需要立刻通知?”
白幹事讓這兵的一絲不苟弄得一點沒脾氣:“算了算了,我在這裏等著。”
許三多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鋼七連的外圍,那個整潔幹淨的程度,蒼蠅落上去都會打滑,連操場上晾的鞋都全朝著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