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內,萬幽玄和陸雪琪對上方道玄等人行了一禮後,萬幽玄便開始稟報今夜發生的事情,上方的道玄等人雖然已經知道,但還是認真的聽著萬幽玄的稟報。
待萬幽玄稟報完,道玄等人沉思了一會後,道玄先開口道:“老幺,依你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
萬幽玄皺起了眉毛,靜默片刻後搖頭道:“師尊,請恕弟子愚鈍,此事弟子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還請師尊明示。”
道玄搖了搖頭,溫和道:“老幺,你今夜處理得很好,至於不知道如何處理,是心中有念頭不通達吧?”
萬幽玄看著上方麵色和藹的師尊,還有麵帶笑容的三位首座,點了點頭,開口道:“是,弟子知道該如何處理免得正道動蕩,就是當作不知道天音寺老僧,隻認為是魔教妖人所為,然後我們封印噬血珠,不去管其後續。這樣可以避免和天音生隙,可以避免魔教有機可乘,可這就得隱瞞兩位師弟,弟子覺得不公平。”
講到此,他停頓了一下,又遲疑道:“但如果如實告知兩位師弟,弟子也不知會出現什麼後果,會不會讓本已安定下來的師弟重新陷入仇恨之中,畢竟,仇恨是可以毀掉一個人的。”
萬幽玄抬起頭,見道玄和蒼鬆等人還是一副和藹的樣子,便朗聲道:“而且弟子受眾位師長教導,心中不願,不願讓屠殺平民的老僧逃脫製裁,不願讓兩位師弟至今都不知道真相,不願讓天音寺之人至今都若無其事。”
萬幽玄越說越激憤,不過他深吸一口氣後,又拱手平靜道:“師尊,蒼鬆師叔,田師叔,水月師叔。弟子雖然認為不能讓正道動蕩,可弟子也不願讓草廟村的亡魂,讓草廟村的兩位遺孤,至今都得不到天音寺的歉意,況且就算凶手是被噬血珠反噬,可他們五年來卻從未表現出歉意。”
想到當初的場景,萬幽玄神情有些失落,聲音低沉道:“其實這些年弟子一直在自責,當時我若是早些到達草廟村,是否可以多救下幾人,又或者我如果可以攔下那人,是不是也算給草廟村一個交代。可我什麼都沒做到,還被兩位師弟尊為救命恩人和替他們報仇之人。而現在,我卻還因為顧慮重重,不敢將真相告知他們。”
說完後,萬幽玄低頭行禮,同時開口道:“還望師尊教我。”而他身旁正欽佩的看著他的陸雪琪,也同樣跟著低頭行禮,坐於上首的道玄和水月立即下來扶起自己的徒弟,而蒼鬆和田不易也有些動容,兩人緊跟著站了起來。
道玄扶起自己的徒弟,讚許的看了一眼後開口道:“老幺,你能想到這些很不錯,但也如你所說,我們沒有證據,徒然指責也隻是讓我們青雲和天音起了爭鬥罷了,這時候不僅魔教會趁機而入,就連另一派焚香穀也可能會參與進來,”
說到此,道玄抬頭望著大殿頂部,片刻後緩緩道:“如果就此發展下去,必會生靈塗炭,死傷無數。老幺,我知你為你那兩位師弟打抱不平,但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不可貿然提起。”
萬幽玄有些不甘道:“師尊,那我們隻能當作未曾知曉嗎?”
道玄道:“當然不是,我們暗中令人探查,收集證據,而後我與蒼鬆師弟和田師弟親赴天音寺讓他們給個交代。”
“老幺,你既然能想到,就該以大局為重,我知你心有鬱結之氣,但你想過嗎?如果沒有證據,就讓天音寺道歉,對方必定不會同意,而之後所產生的爭鬥被魔教趁虛而入時,又會有多少如草廟村一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