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微也沒隱瞞,半真半假道:“父親,我是在謀劃一些事兒,但您和祖母都放心,我也會準備好足矣保護自己的後路,如果真需要什麼幫助,我也會和家裏說的。”
金鳴鬆了口氣,臉色稍緩:“也罷,女孩子家家年紀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我們理解,隻要你保護好自己。時候不早了,你把點心吃了,是你母親親手做的,再有事兒也別餓肚子。”
金明微看了眼點心,是自己喜歡的鴨油酥,酥皮的白芝麻還被撒成了笑臉狀,各個朝著她笑。
金明微不禁心頭一暖,立馬塞了個鴨油酥到嘴裏,笑了:“父親,您放心,母親做的鴨油酥,我會吃得渣兒都不剩的!”
金鳴也笑了,又寒暄了幾句,便轉身告辭,結果沒走幾步,身後傳來金明微幽幽一句:“父親,如果我用了不光彩,無恥的手段,您們會怪我麼?”
金鳴沒有回頭,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男子的聲音有異樣的深沉:“人這一生,何來事事順意,能做到十之五六遂心,就已是大幸。”
金明微眸光微晃,又低低一句:“那,我應該怪自己麼?”
“人,是這世上最複雜的謎題。所以我的女兒啊,我不求你白璧無瑕,隻求你立於天地間,俯仰無愧。”金鳴輕道,語調愈發溫和。
“那父親,是可以相信的麼?父親一直說,我們金家隻是普通百姓,祖上八代連村長都沒撈到過,但父親手上的繭子,該如何解釋呢?”金明微再問,緊緊盯住了金鳴的反應。
她可沒忘記,在小沙溝事件裏,東臨告訴她正式軍營裏出來的人,或許每個人的繭子位置不一樣,但至少幾個地方都會有繭子。
因為軍營裏不論是做將軍還是誰,不論是練哪派拳腳的,但凡進了軍營,都會學習一種基礎刀槍譜,故幾個地方會留下同樣的繭子。
而金明微記得清楚,父親金鳴的手掌,就是這幾個地方有繭子。
況且二嬸秦氏說漏過嘴,父親什麼將軍的,她也不能完全當沒聽到過。
金鳴有良久的沉默。
他抬頭看向中天的月亮,月光為他的眉眼鍍上了一層朦朧,瞳仁深處的波瀾無聲而起,折射出了粼粼的波光。
有莫名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隨月光傾灑開來時,能讓人感到發自內心的動容和臣服,偏偏他是平靜的,故這種上位者的威壓,反而顯得溫和又厚重了。
這絕不是普通的百姓。
金明微能在一瞬間確認:金鳴有秘密,金家有大秘密,和某種身份有關,但金鳴將這些秘密,都葬進了泛黃的曆史裏。
“如果父親和我說實話,我或許能幫到父親。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是父親和金家想抽身而出,那些人,就能允許父親和金家出的。”金明微意味深長的道。
她的心髒在狂熱的跳動,有期待,也有緊張,上輩子死於這些秘密,金家八口,全部埋骨亂葬崗,而這輩子一層又一層的機關和大網,沒有哪一刻放過了他們。
但金明微沒辦法說得太清楚,總不能說自己死過一次,所以很確定那些人是算準了金家,重生這種事兒,哪怕是親人,也很難接受吧。
金鳴終於開口了,麵容一如的平靜,卻蘊含了壓倒性的力量:“我確實在軍營裏待過時日,我也確實,和金家長輩在埋葬某些秘密。”
金明微胸腔一顫,感覺心髒要跳出來了,她大氣不敢喘,豎起耳朵,準備聽秘密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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