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條暗河中的危險超乎常人的想象,閣下執意前往,我多說無益,但願你福澤深厚,能夠化險為夷吧!”
廖航宇見林昊已經打定了主意,深知自己無法再勸他回頭,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揮著手轉身去修複那被林昊損壞的牢門去了。
“此處非久留之地,我也不能在此再多耽擱,咱們就此別過吧!”
林昊看著廖航宇輕車熟路的動作,明白他肯定沒少在暗地裏私放一些被絕影門擒來的人,抬手拜別道:“廖兄,我知你心中所擔心的問題是什麼,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要是不能當機立斷,隻會讓你的同門和世人麵臨更多的風險!要是你有了決定,記著來皇城找我!”
說罷,林昊直接回過身去,抬手在楚天行三人的額頭上各自點了一下,而後也沒等醒來的三人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直接招呼著他們沿著暗河邊上嶙峋的崎嶇小徑往下遊走去。
“等一下!”
林昊四人剛走出幾步,廖航宇忽然出聲叫住了他們,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陳舊的牛皮卷拋了過去,故作隨意地說道:“這條暗河支流繁多,越是深入,路徑越是錯綜複雜,貿貿然前往,隻會是死路一條!這張牛皮卷上標注的路線是我用了近十年的時間探索出來的,雖然不敢說是唯一一條能夠通向出口的路徑,但絕對是最安全的一條,你要是能夠出去的話,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言畢,廖航宇直接回頭又開始擺弄起地上那幾根被林昊斬斷的龍紋鋼來,似乎一點沒有把牛皮卷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但是,林昊何其聰慧,一眼便看出了廖航宇的不舍,摸著手中那張陳舊卻又嶄新的牛皮卷,深知這上麵所繪製的地形凝聚了廖航宇近十年的心血,一時間竟生出一種受之有愧的感覺。
“少主,這河水不僅湍急,而且冰冷刺骨,一旦落入其中,隻怕以我現在的實力也最多隻能堅持半個時辰,還得是在沒有別的什麼東西擾亂精力的前提之下,咱們可得十分小心才行!”
在林昊沉思之間,楚天行走到暗河邊,伸出手摸了摸那冰冷的河水,凝神看著暗河中那若隱若現的魚群詫異地說道:“在如此令人難以抵抗的河水之中,竟然還能看到魚兒出沒,真是太奇怪了,但願不要是具有攻擊性的魔獸才好!”
“浮世萬千,這個世界為人所知的奧妙十不足一,能夠在這種程度的冰冷之中存活的生物不在少數,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咱們走吧!”
林昊展開牛皮卷仔細地端詳了一陣,將上麵標注的地形銘記在心之後方才收了起來,一馬當先地朝著前方走去,楚天行三人見狀,急忙尾隨其後。
“聖心城也好,七大帝國也罷,大陸這些年一直暗流湧動,而今各個勢力都開始嶄露頭角,難不成是真的要變天了麼!”
等到四人走遠,廖航宇才站起身來,他看著林昊的背影,口中念念有詞,思量了許久之後,像是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把手中的幾截鋼筋用力地拋進了水中,而後兀地拔出長劍反手刺進了自己的腰腹。
“啊!”
廖航宇的劍刃入體極深,足足有兩寸之多,即便他早有心理準備,可那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額上冷汗直流,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衣服,他強咬著牙將長劍拔了出來,而後踉蹌著腳步朝著石梯慢慢地向上爬去,留下身後的一灘灘血漬在石梯上顯得格外刺眼。
對於廖航宇的自殘之舉,林昊四人無從得知,自然也無法相幫。而且,就算他們看到廖航宇的困境,恐怕也沒有心思去理會,此時擺在他們麵前的難題比廖航宇的傷勢要棘手得多。
四人沿著河邊的小徑走了十幾裏,腳下的路徑戛然而止,看著眼前接近五十丈寬的暗河,楚天行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環視一遍四周,發現前方四周都是筆直的石壁,整個石壁光滑如鏡,連一個凸出的石塊也看不到,想要從石壁上往下走無疑是天方夜譚,而除了這條路之外,唯一可以前進的方向便隻有渡過暗河。
“少主,那個廖航宇該不會是騙你的吧,這裏哪還有路呀!難不成他是要讓我們從這裏飛過去麼?”
“楚少俠,你怕是冤枉了廖航宇了!”
相較於楚天行的急躁,身在前無去路的困境之中,嚴婉儀要顯得冷靜得多,他從林昊手中拿過那張牛皮卷看了一陣,而後又走到岸邊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回過身笑道:“照廖航宇的繪製的路線來看,這裏原本應該有一條鐵索橫跨在暗河之上用以連接兩岸,想來應該是他或者其他那些想要從暗河中逃走的人留下的,隻不過因為時間太過久遠,那條鐵索已經腐朽殆盡,墜入暗河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