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事到如今,想不到燕國主還有這樣的底氣,難不成你除了那個所謂的三絕門之外還有其他隱藏的底牌不成?!”
燕泰乾盛怒之極所說的話,在老者聽來卻像是一個足以令人笑掉大牙的笑話一般,即便他此時渾身都被包裹在一件厚重的大氅下麵看不清模樣,但任誰都能想象得到他此刻的臉上必然充滿了不屑和鄙夷,隻聽他冷笑了一聲,說道:“燕國主,到了現在這個局麵,老夫也沒興趣再跟你藏著掖著了,我等的身份對於世人來說是個謎,但你想必早已知悉,看在你那個寶貝女兒與我等同出聖城的份上,老夫答應你,隻要你放棄抵抗乖乖將皇位讓出來,老夫不但可以免你一死,還可以給你一輩子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到這個時候,包括燕清舞在內,競技場中已經出現了四名出身聖心城的仙級強者和兩名與聖心城頗有淵源的初階仙級劍士以及一個服用藥物之後跨入仙級領域的吳天,燕泰乾不過隻是一個皇級巔峰的劍士,照理來說他應該能夠意識到以他目前的戰力根本不可能在從暗夜、瀾滄和清秋三大神殿的交鋒中占到半點便宜,尤其是在失去了燕清舞這個最大的倚仗之後,他更加應該識趣地退避。
然而,事情卻與所有人想象的截然相反,燕泰乾非但沒有在聽到老者的話後有所收斂,反而笑得愈發張狂,那爽朗的笑聲在早已化作殘垣斷壁的競技場中來回遊蕩,聽在吳華等人耳中,讓幾人不由地一頭霧水,不約而同地在心底生出一個疑問:“這個逗比該不會是瘋了吧!”
“父皇,不要再說了!”
父子之情,血濃於水,饒是燕海馳貪生怕死之極,終究還是不忍眼睜睜看著燕泰乾死在自己麵前,眼見燕泰乾笑得愈發放浪形骸,他終於還是沒忍住,衝到燕泰乾的身邊用力扯了扯他的手臂,小聲勸說道:“螻蟻尚且偷生,你就聽兒臣一句勸吧!這幾個家夥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燕家在這片土地上做了數千年的主人,隻要能夠留得命在,他日卷土重來也並非毫無可能,若是白白死在這裏,那才是永無翻身之日啊!”
“嗬嗬嗬......馳兒,你能夠這麼說,總算是還沒有完全泯滅人性,看在你這番話的份上,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燕泰乾回過頭滿懷期待地看了燕海馳一眼,問道:“是要跟著你的怪物師父苟且偷生,還是隨朕一道誓死捍衛燕家的基業,你自己選擇吧!”
“父皇,你......”
燕海馳沒想到燕泰乾事到如今竟然還能如此淡定,剛要勸說,卻又猛地想到了些什麼,看了看燕泰乾胸有成竹的樣子,一時間不由地犯了難。
“哢嚓!”
就在燕海馳猶豫之間,封住兩具骷髏的堅冰忽然裂開了一條細縫,沒等老者反應過來,下一秒,那塊厚重的冰塊已經碎成了無數的冰渣隨風而散。
“老怪物,你終於出現了!自從聖心城一別,咱們算起來已有四十年沒見了吧!”
在吳華和老者的詫異之中,敖正業身上原本已經快要消散的靈壓再度聚集起來,隻見他化作一團黑霧飄到兩具骷髏之間,冷眼看著麵麵相覷的二人,說道:“大陸共有七大帝國,我暗夜唯獨選擇玄火作為日後的大本營,為何你們偏偏要來與本座相爭,難道你們都認為暗夜殿好欺負不成?”
“聖城分崩離析在即,哪一個神殿的人不是在為日後找退路!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容身,以我等之能,就算是深入絕地,也可活得逍遙自在!”
老者見敖正業的靈壓恢複,心中好不驚奇,但言語中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不鹹不淡地說道:“老夫本無興趣跟你爭奪玄火,但殿主之命誰敢違抗,瀾滄和暗夜孰強孰弱,也非你我二人所能定論,到了這種局麵,你再擺出那副上三殿的派頭又有何作用,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們會離開麼?”
“除了太玄殿那些個老頑固,聖心城共有九大神殿,據我所知,光明殿的人到如今都還沒有動作,想來他們也是打算留在聖城!七大帝國之中,神風想來是沒人有興趣,也就是說聖心城的八大神殿要瓜分六大帝國,這也就意味著不是每一個蘿卜都能找到一個坑!”
吳華聞言也附和道:“十大神殿傳承近萬年,哪一個不是底蘊深厚,所謂的上三殿與下七殿之分不過是某些人的自以為是,真打起來,孰勝孰敗誰又敢妄下定論,這次大陸的劇變最終會走向何種局麵,你我誰也說不清楚,我等在俗世之中或許還能自稱高手,但若是聖心城的強者全部現世,我們又算得了什麼?咱們都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誰又怕了誰?莫非你以為你比殿主還強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