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則不慌不忙,走到吧台旁,撈起其中一份三明治,咬在嘴邊。
接著抓起另一份三明治,加快腳步離開。
“還有牛奶,謝爾頓!”霍頓阿姨從餐廳探出頭,想要叫住李恪。
李恪沒法出聲,因為他的嘴被三明治塞滿了,隻能擺擺手。
威斯布魯克抬了下頭,用最快的語速解釋了一句:“不,老媽,來不及了,我們要遲到了。”
接著,他張嘴咬住了李恪遞給他的三明治,再次低下了頭。
他遇到難題了,剛買了沒兩個月的球鞋有點穿不上了,一手鞋舌,一手後跟的使勁往上拔,卻怎麼都拔不動。
“該死的,我的腳又長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威斯布魯克摘下了老花鏡:“今天是周末,州錦標不是結束了嗎?”
“沒錯,老爹,但NCAA的招生季才剛剛開始,今天是洛杉磯大區的第一次集體試訓,就在金字塔體育館,八點開始,我們隻剩下十分鍾的時間了……噢天呐!”
威斯布魯克終於把鞋穿上了,老威斯布魯克的語氣嚴肅了起來:“這麼重要的試訓你們都睡過了頭?”
“昨晚他們去莉莉絲家歡慶高中生涯結束,一直搞到11點才回來……”
一旁的雷納德威斯布魯克插了一嘴,像是在火上澆油。
拉塞爾威斯布魯克立刻惡狠狠地打斷了:“閉嘴,雷納德!”
老威斯布魯克卻沒有追究的意思,而是搖了搖頭,起身:“算了,我送你們吧,應該還來得及。”
聽到這話,李恪和威斯布魯克都鬆了口氣,這下,他們不用再去擠人潮洶湧的公交了,而且算算時間,3英裏的路程自駕車還是來得及的。
門外,老威斯布魯克掏出鑰匙,啟動了他那輛去年剛入手的雪佛蘭旅行車,等到威斯布魯克和李恪上車,便隆隆的出發了。
李恪坐在後排的座位上,靠著車窗,一小口一小口吞咽著手中的熱牛奶。
窗外是一幢幢美式風格的獨棟公寓,雖然表麵陳舊,卻也沒那麼的破爛不堪,草坪沒怎麼修剪,至少也是被茵茵綠草鋪滿了的,路旁停著一輛輛小車,質量參差不齊,行走的人群有白有黑,人種的區分也沒那麼分明。
看著這一切,李恪越發的覺得,他被安排到威斯布魯克家寄宿是合情合理的。
雖然是黑人,但相比單親家庭、出身貧民窟的詹姆斯、杜蘭特、韋德們,威斯布魯克要幸運的多,老威斯布魯克在一家麵包廠上班,霍頓阿姨則是學校餐廳的服務員,父母俱在,家境寬裕,他們居住的地方也勉強算是一個中產社區。
而李恪是以籃球特長生的身份留學美帝,為了讓他盡快的融入,學校的首選就是一個和李恪同在籃球隊的隊員。
但唐納德哈斯金斯之後,美帝的籃球隊,即便是高中校隊,也是以黑人為主,白人為輔,亞洲人遍地都見不到一個。
黑人們居住的黑人社區通常又是排外的,那選來選去,也就隻有一個工薪階層、沒有生活在封閉的黑人社區的威斯布魯克家可選了。
李恪這具身體的記憶,三年多來,他在威斯布魯克家生活的很舒適,老威斯布魯克會把他和威斯布魯克帶到公園練習籃球,霍頓阿姨的各種美式餐點雖然沒那麼美味,至少也是能讓李恪吃飽吃好的。
當然,李恪每年的寄宿費,也為威斯布魯克家提供了一份不菲的收入。
李恪的記憶中,他這具身體的父母,在國內也算是先富起來的那群人,父親開飯店,母親開超市,把李恪送到國外留學,純粹就是為了李恪的籃球夢,每年的學費、生活費和寄宿費,花費頗多。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而立之年的李恪,莫名的就取代了這個籃球夢想逐漸虛無縹緲的李恪。
“除了姓名以外,唯一的共同點是,我倆都有一個籃球夢……”
前世的李恪也很熱愛籃球,但從小到大,父母給他灌輸的思想就是學習第一,應試教育產生的巨大壓力壓迫著李恪,籃球幾乎就是生活中的奢侈品。
卻沒想到,一場穿越,李恪居然擁有了一個實現籃球夢的機會……
七八分鍾後,疾馳的雪佛蘭停下了,金字塔體育館到了。
李恪和威斯布魯克下了車,狂奔著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