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競技玩家都是年輕人,張野身為一個有著十年底蘊的戰隊隊長,見過的各種形形色色的年輕人可是太多了,其中不乏奇葩,也不乏逗比,更不乏腦殘和傲嬌之人。
就包括後來跟著他參加WCG時那幾個貨色,裏麵也有稱得上奇葩的狙擊手土豆存在,而副隊長情調太算得上是逗比中的翹楚了,腦殘說得是機槍手銀色,傲嬌則專屬於隊內唯一一個打過職業比賽的狙擊手黑色。
土豆的奇葩在於他的思維方式。曾經土豆去割包皮,告訴張野說他得了腦瘤,搞得張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然後張野的悲痛感染了戰隊的外交美女糖糖,以至於讓土豆這個奇葩因此得了一段美好的愛情。
情調的逗比張野用一句話就概括了:宇宙第一逗,世界第一憨。情調曾經驚慌失措的給張野說,他搞出人命來了,把張野弄得擔心得要死,哪知道這貨居然是和他的相親對象一見鍾情後狼狽為奸,最後得了一個千金。
銀色年輕的時候總覺得他的槍法是最牛掰的,總喜歡用槍法壓人,看不起才玩遊戲的菜鳥。張野因此問過他,你才玩遊戲的時候,你槍法就這麼好了麼?索性銀色的思維不算腦殘裏的重度患者,後來經過張野的調教,再加上自身的努力,卻也算是得了大成。
黑色的傲嬌在於他曾經打過騰訊舉辦的百城聯賽冠軍杯,要參加冠軍杯,就必須是每個省百城聯賽的冠軍才有資格,而他,幾乎是憑借著一己之力就帶隊拿到了這個資格,這樣的成績,不可謂不輝煌,傲嬌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不過這各路貨色遇到張野的時候,卻統統化成了渣。
隻因為,不論是反恐精英還是穿越火線,都是團隊遊戲,一個人再厲害,達到的高度卻也是有限的。
張野就是能把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粘合在一起的那個人。而現在,擁有張野記憶的張顛不得不把人生當成一場遊戲,因為這一天中曆經的聞所未聞的經曆讓張顛覺得有一種張野第一次接觸反恐精英時的感覺。
那時候,另外一個小叫花子給張野裝比說什麼FPS遊戲,他當時就懵了,再說第一人稱射擊遊戲,他就更懵。
不懵的代價是他把當天要到的紅燒肉給了那個小叫花子,然後那個小叫花子告訴他,FPS和第一人稱射擊遊戲其實都是一個意思,這讓張野倍感上當受騙的同時,更是給他打開了一扇門。
求知的渴望讓張野想盡辦法混到了幹淨衣服,讓他用偷偷存下的錢開始了電競人生。
叫花子都是有老大的,要在他的地盤上要飯,可以,但是除了飯,錢財都是他的。
能藏下錢的小叫花子都是人精,張野也不列外。
張野是猥瑣的,張野是堅毅的,張野是冷血的,張野也是熱血的。
張野猥瑣到在他不當叫花子很多年之後,還可以把他後來喜歡的那個校花層層武裝後的垃圾袋裏的老舊內衣給尋摸出來。
張野堅毅到在他偷人內衣被發現後被千夫所指,他還可以談定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像他小時候被別的叫花子打掉了半嘴牙,他卻裝作就當免費拔牙、換牙似的雲淡風輕。
張野冷血到在他的女朋友看到他偷人內衣被抓到後掩麵淚奔而去之時,他還可以笑著給她揮手——既然你劈腿了,老子給你一個體麵,又如何?
張野熱血到他曾經可以用這種自己給自己臉上抹大便的精神把年輕色彩戰隊的宿敵——流氓戰隊的老大感動,給當年窮比透頂的他們買了裝備,甚至最後兩個戰隊還成了共進退的聯盟戰隊。
在這些常人沒有的意誌品質麵前,所謂奇葩,所謂逗比,所謂腦殘,所謂傲嬌,確實不算什麼。
隻是當張顛押著渾身發顫的祝三陽走回山洞,來到那個溫泉邊上的時候,這些意誌品質卻還是顯得有些太渣了。
冰沒了,火沒了,隻剩兩個大廳,還有那個流光溢彩的溫泉。
那光彩讓張顛想到了張野給他的戰隊起的那個土洋結合的戰隊名字:Youthful丶彩。
Youthful是可以譯為年輕的,有朝氣的,童話的,等等,加上一個彩字,可以理解為年輕色彩,也可以理解成眼前這種感覺:童話色彩。
這是一種張野曾經無比渴求,在張顛想來卻是張野終其一生都沒有得到過的感覺,童話、童年,亦或是他那已然被命運糟蹋了的青春。
這才是張野苦苦追尋的?張顛在某一瞬間,有點想哭。
生活就像被人XXOO,不能反抗,那麼就享受吧,一年,火兒就能醒來,一年,我要出人頭地!至少要賺夠足夠多的錢,這樣在火兒醒來之後,自己求知之時,才不會有經濟方麵的後顧之憂。
張顛脫了身上的獸皮小褂,把腰間和祝三陽一個的豬飼料長褲給扔了,試了試水溫,確定還行後,褲衩一脫就跳進了溫泉裏。
“呃,啊…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個子彈消滅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