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隊員們送回四合院,張顛帶著祝三陽馬不停蹄的趕往愛如雪火鍋店。
兩人到達之時,這裏變得一切如故,除了路麵有些濕之外,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院兒裏院兒外食客還是那麼的多、服務員還是那麼的忙碌,張顛沒有察覺到任何與往常不同的地方。
祝三陽則是十分罕見的瞥著眉頭嘟囔了一句:好濃重的血腥氣。
張顛聽到這句話心中沒來由的緊了一下,他知道祝三陽的鼻子是很靈光的,因為他藏下的吃食從來逃脫不了祝桑這隻狗鼻子雷達般的偵測。
不過張顛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火鍋店有點血腥氣也是正常的,要知道這種地方肉食的銷量可是很好的。
張顛現在隻想找到艾雪,告訴她自己勝利的消息。
張顛當然不能找到艾雪。
艾雪在上救護車之前一直在叮囑祝瑩瑩,不要告訴那個叫張野的人,自己成了這樣,甚至不要讓他知道這發生過的一切。
祝南征當時就站在邊上,他感受到了滿臉鮮血的艾雪心中的那種急切,加之後來女兒一邊吐血一邊給他下達了指令,他才竭盡全力的做出了這一切。
現在,他親自站在院門口的收銀台裏,等著那個艾雪即使是重傷都不能放下的男人到來。
“你們艾老板呢?”張顛雖然也沒來過幾次,但是他在這火鍋店裏還是認得幾個服務員的,他奇怪的是,今天他在店裏逛了一圈,居然一個熟人都沒有看到。
“你是?”祝南征有些不能確定,所以他幹脆反問了這麼一句,這樣一來,就算有些差池,他也能找補回來。
“你是新來的吧?我叫張野,和你們艾老板是老相識了。”
張顛笑眯眯說出來的這句話讓祝南征差一點就大驚失色了。
把事情的起因向艾雪粗略了解了一下的祝南征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張野肯定是一個男人,而且肯定是一個真正值得托付的男人,不然艾雪怎麼寧願自殘都要保住他的產業?
可是…祝南征確定,這是一個男孩,最多不會超過十八歲,因為,他還處於變聲期。
祝南征沉默了,他想過即將麵對的張野會是什麼類型的人,他也因此準備了很多套說辭。
但是這一刻,祝南征看著眼前這個眼神十分清澈的男孩,一時間有些無話可說。
艾雪再三叮囑,張野是個聰明的人,所以請求他一定要假裝得盡量完美一些,不然張野很有可能看出端倪來。
可現在別說是假裝得如假亂真了,祝南征能繃著臉裝出些許迷茫已經是他超水平發揮了。
這個時候,祝南征終於明白京城和象鼻子山的差距在哪兒了,也明白了他和他爹之間的差距。
之前,祝南征打心眼裏不服氣老祝的中將軍銜,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老爸那是生在了一個好年頭。
戰火紛飛的年代才混一個中將?要是自己怎麼不也得混一個上將當當啊?
當然,祝南征也就敢腹誹一下。
也幸虧他隻敢腹誹一下,不然他不羞愧死都得被好麵子的老祝給弄出翔來。
若是老爹麵對著這種情況,他老人家肯定可以信手拈來無數種辦法的吧?這就是自己和他老人家的差距啊,祝南征不無感慨的想。
“請問,你們老板去哪兒了。”沒有等到回答,張顛卻也沒有不耐煩,他依然是笑眯眯的又問了一遍。
不是張顛脾氣好,而是他想要和艾雪分享快樂的心情是這麼的強烈,強烈到平時他輕而易舉就能發現的一些細節,他現在統統都視而不見了。
不說祝南征眼睛深處那些悲傷與躊躇,就比如不遠處那兩個竊竊私語的服務員,若是張顛用心觀察他們的嘴型,懂得唇語的他就會得知一切的一切,可是,他沒有。
“艾老板不在,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就在祝南征悶聲不語的時候,半道上趕回來的瑪利亞連忙接過了話茬。
張顛轉身一看,這麼巧?這不是在峨眉那個買自己山貨的大個子把的洋妞嗎?她也不像是會來這裏當服務員的人啊?
“是你啊,你和艾老板是?”張顛終於有點疑惑了,雖然他也說不上來到底哪兒不對勁。
“我是艾雪的大學同學,她回家去了,托我來幫她照看一下生意,請問你是?你認識我?”瑪利亞也有點納悶了啊,這人誰啊!
是不是那種沾花惹草的臭男人認錯人了,或者根本就是想和我搭訕?
可別啊,沒看到我那老古董公公的眼睛都瞪得和一隻還沒去瓤的核桃一樣了嘛…
張顛卻沒有這種顧忌,聽到這洋妞是艾雪的同學,張顛長舒一口氣道:“我叫張野,我們在峨眉山市見過,那時我的頭發是藍色的。”
“你就是…難怪啊,奈斯兔米兔油,我叫瑪利亞,很高興再次和你見麵。”瑪利亞故意還冒了句洋文,以顯示她真的是艾雪的大學同學,因為艾雪給她說過,張顛是知道她的海歸身份的。
可是艾雪沒有給瑪利亞說過,張顛的英語是非常地道的,以至於瑪利亞拿著北歐發音的英語在張顛麵前耍了一回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