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陽站在窗前,窗外老態龍鍾的柿子樹上掛著幾個還未被寒風吹落的柿子在夜風之中瘋狂搖擺著,它的影子帶動了昏黃的路燈之光,整個空間因此好像已是天崩地裂。(m首發)
而樹旁的水池中卻沒有一絲漣漪蕩起,因為池水早已結成了冰。
看到此情此景,趙耀陽在想,現在那些正在發生的事情或許就是那路燈之光般的天崩地裂,而自己的心,就是那冰封了的水麵。
“祝臥虎,這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重視到會派自己的兒子親自出馬,以至於他會英年早逝!你不會知道我還有一個兒子,我卻還知道你有多少後代!祝家寨,包括整座象鼻山,能扛得住無數導彈的轟擊?總有一天…出什麼事了!”
趙耀陽罵得挺爽的,這是他明裏的居所,能源部的大院守衛可是非常嚴密的,不僅有那些趙耀陽從軍中淘來的好手,還有小東洋布置在這裏的無數忍者。
是的,這裏到底布置了多少忍者,是連趙耀陽都不知道的事情,甚至在這之前他都從未在這個偌大的院內見過這些方外之人。
而現在,他清楚的看到,一個好似動畫片裏忍者神龜般裝扮的人,不知被從何而來的一道劃過夜空般的藍光從原本除了幾個柿子之外再無一物的樹上憑空劈了出來,然後毫無反抗之力的跌落到了原本凍結的冰麵之上,最終砸得安靜的冰塘好像活了過來,水花四濺!
“沒出什麼事,來和你算算賬而已。”這話幾乎是伴隨著開門聲一同傳到了趙耀陽的耳朵裏,有些熟悉的聲音不僅讓他的瞳孔猛的縮緊,更是讓他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就低落了下來。
“臥虎藏龍?”趙耀陽轉身一看,果然是那個如同夢魘一般的祝臥虎!又道:“算什麼賬?算我兒子的賬?雖然我在寧台的眼線被你們滅口了,雖然我至今仍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但肯定和你這個老雜毛有關,這筆賬,我們是該好好算一算!”
“他死有餘辜。”麵對趙耀陽的激動,老祝連一個表情都欠奉,打斷他的隻能是張小尤了,“我來和你算算稀土和各種礦產的賬,環境汙染的賬,和你賣國求綠帽的賬。”
“你什麼意思!什麼賣國求綠帽!”趙耀陽對張小尤所說的前兩樣還有一定的心裏準備,但是對於最後這一點,他有著一種本能的恐懼!
這就好像一個衣著光鮮的帥哥被自己的伴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你不行’的借口拋棄一樣讓趙耀陽羞惱,即便他確實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叛國者,這樣的當麵揭穿還是讓他覺得麵子上過意不去,而那個綠帽就更讓趙耀陽心裏沒底了,因為以他對張小尤的了解,這人幾乎是從來不開玩笑的,所以他才會色厲內荏的如此喝問道。
“你在能源部把持了快四十年了吧?開始十幾年國家動蕩,你沒那膽子發國難財,所以你還算老實,接下來的十年,和越狗交戰,你就更沒膽子發財了。而最近這十多年,你趙耀陽卻是人如其名啊,偌大的神州,被你照耀得處處開花,今天在這裏開礦,明天從那裏出口,從你手上流出海外的稀土,你還記得有多少嗎?”
張小尤沒有義務馬上就滿足趙耀陽的好奇心,麵對外強中幹的趙耀陽,他也沒有想要在言語上打擊他,他隻是用一種平穩的語氣說出了這些話,最後再問了一個問題。
也就是這個問題,讓趙耀陽的臉色開始陰晴不定起來,因為他突然發現,他真的不記得他到底賣了多少稀土給小東洋了!
這個答案意味著,他不知不覺已經成了一個局外者,一個傀儡,一個任人擺布的工具!
趙耀陽不笨,他知道什麼感情都是虛的,隻有利益是實在的,可是他現在突然發現,他居然連這最根本的東西都忘了去把握住…
“我知道你不記得了,因為我也不記得了。對了,在能源部混了那麼多年,你知道稀土的含義吧?稀土隻是一個統稱,包含一共十七種稀土元素,如此之多的種類,你要是還記得,我都會有點佩服你的。”
“他記得個蛋,這種寫情書都找槍手的貨色一看就是學前班水平,就這還去研究化學問題!?”祝大彪說完咧嘴一笑的同時四仰八叉的躺倒了趙耀陽的太師椅上,十分愜意的吃起了一旁小茶幾上擺放著的從南方空運而來的水果。
“祝臥虎,你這是侮辱人,元素周期表不算是化學嗎!你抬頭看看,你的麵前掛的是什麼!”趙耀陽被老祝氣得當即漲紅了臉,指著牆上那副大大的元素周期表哆嗦得就好像被塞了一把雪在褲襠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