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咬死了不知道這筆錢的去向,張睿忠夫婦哪會輕易放過!王玉敏沒有工作,張睿忠在單位破產人下崗後,基本工資隻有幾百元,加上在市場擺攤的收入,一個月緊緊巴巴不超過兩千元錢,一下子沒了一千元錢,如何會心甘!
“外甥啊,我和你舅媽是有些對不住你的地方,這回就算是我們錯了,你把錢藏在哪了,還給我們,保證不追究你。”張睿忠知道自己和妻子弄巧成拙,與其僵持下去,倒不如坦誠以待,才有希望追回不見了的那一千元錢。
“舅,我不知道你們錯在哪了,再說你們這話我真不愛聽,追究我什麼啊,為什麼就認定這錢一定是我拿的呢?”方雨眨了眨眼睛,這副神情表明,他比竇娥還要冤。
王玉敏實在是按捺不住了,方家的房子能不能到手,這是未知數,但這一千元不見了,真正是疼到了心裏,伸手扯住方雨的胸前衣服,口水四射,指著掀起炕革的部位,衝著方雨嚷道:“我明明把錢放在這個地方了,現在沒了,除了你,還能有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這種小家子氣,這輩子還想發財!方雨先是在心裏極端鄙視了一下王玉敏,拚命朝後仰身,躲避著王玉敏的口水,一臉委屈道:“舅媽,你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您在我的房間裏放了這筆錢,既然是你的錢,放在我的房間裏幹什麼,現在可好,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睿忠在一旁見妻子的舉動有些過分,再一個王玉敏將暗中把錢放進方雨房間的事情和盤托出,實在是尷尬不已,上前一步將妻子和外甥分開。
王玉敏捂住劇烈起伏的胸口,嘴唇蒼白。一千元錢就把她心疼成這樣,嘿嘿。
方雨覺得痛快極了,同時從王玉敏的意識中再一次證實,方雨和他們共同生活的這幾年,方雨的母親每個月寄來的錢,多則一千出頭,少則六七百元,悉數入了張睿忠夫婦的腰包,成為方雨的日常花銷的部分,還不到一成,這種事情越發堅定了方雨跟張睿忠夫婦死扛的決心。
張睿忠安撫了一下妻子,轉過臉盯著外甥,陰沉地問道:“方雨,我就問你,這筆錢你到底拿還是沒拿?”
“沒拿。”
得到斬釘截鐵一般的回答後,張睿忠就像被一個窩頭噎著了一般,臉憋得比剛剛喝過酒還要紅。
“你……你……方雨,你這個孩子一向不錯,你現在怎麼這樣?”
“我當然不錯,不偷不搶不喝不抽,我現在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們了?”方雨連珠炮一般反問張睿忠。
“****崽子……”張睿忠終於怒了,右手一個耳光摑了過去。
方雨曾經在喬墨麵前發揮出來的本事,再一次有效地保護了他,本能一抬左手臂,小臂和手背護住了臉和耳朵,張睿忠這一耳光被方雨擋住,手腕被方雨肘尖刺中,疼得“哎喲”了一聲,抽回手,另一手捂住手腕,不住揉搓著以緩解劇痛。
“****崽子管教不了了,報案,報案!”王玉敏一見方雨的嘴簡直是銅牆鐵壁,連動粗都占不到便宜,馬上撈起一棵救命稻草。
“對,報案,對這種品質惡劣的孩子,讓警察管管!”張睿忠盛怒之下,居然腦筋靈活起來,和妻子緊密配合。
“對,你們報案,讓警察出麵好好找找這筆錢是怎麼沒的,等事情鬧大,最好我媽回來,我把我受的委屈好好跟我媽說說,我這幾年吃的是啥,穿的是啥,過得是一種連狗都不如的日子,我跟的可是我的親舅舅啊!你們住我家的房子,卻讓我受委屈,我告訴我媽,收回這房子,你們一家愛滾哪去滾哪去。”
方雨接過張睿忠夫婦的話,也是怒吼連連,話裏涉及了方雨將要跟張睿芳談這幾年他的生活狀況,張睿芳肯定會問,每個月都給方雨寄錢,方雨怎麼還過得像乞丐?另外還涉及到這處房產的產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