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班眾人眼睜睜看著池早拿著手機走出教室。

如果是平時,保不準會有人跳出來說她上課時間大搖大擺的接電話,甚至諷刺她,考了個第一就不把學校規矩和老師放在眼裏。

可今天,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敢說這話。

這個曾被所有人嘲笑的少女,做出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

這是她的高光時刻。

沒有一個人今天不是仰望她的。

剛剛那問話的男生手裏還握著手機,怔怔望著走廊上的背影。

而這邊。

站在空蕩走廊上的池早,聽著電話裏李衛明的話,眸光微微一沉。

“死了?怎麼死的?”

前世這案子的凶手也是自殺,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凶手心理扭曲,被抓後沒有了求生欲望了才會這麼做。

但這次,她親身經曆這件事後,才明白,凶手自殺,十有九是不想讓人挖掘這個案子背後的真相。

人活著,就很容易管不住嘴。

隻有死了,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

池早其實對那年男人的結局早有預料。

在他被抓的那一刻,他臉上就出現了將死之相。

但她沒有透露,也沒打算讓警方防備。

因為這觸及到天機,如果泄露天機,那這個惡報最後會反噬到她身上。

另外就是,她知道想要從年男人那裏得到更多信息,幾乎不可能。

而警方的內鬼。

在看到她的照片和視頻出現在寧城新聞,她就知道,這人要麼是早已準備好了後路,要麼是已經絕了自己後路。

所以得到這兩個消息,池早其實並不驚訝。

“死在了宿舍。”李衛明聽出池早問的是那警方內鬼,沒問那自殺的凶手,也就直接回答,“鄭守查到是誰後就帶人找到了他居住的宿舍,發現那人已經吞了大量安眠藥,早就沒氣了。”

昨晚偷拍她的人其實很好查。

用池早的話來說,他今天把視頻傳送出去,就相當於自爆。

那人,其實根本沒打算活下去。

池早拿著手機,微微眯了眯眸,“所以,他寧願死也要暴露我?”

李衛明,“你的意思是……”

“大概是想傳信吧。”池早聲音淡淡,帶著一絲譏諷,“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想告訴的人,破壞他們計劃的人是誰。”

李衛明聲音一沉,“所以你現在很危險。”

池早挑眉,“嗬,誰危險,還不一定呢。”

聽著她有些冷嘲、狂妄的話,電話那頭的李衛明聲音一滯。

所以他這是白擔心了嗎……

好像也是。

池早的師父可是秦大師秦老爺子。

有秦老爺子做靠山,她自己本身又聰明……如果真有人想對她不利,的確像她說的一樣,誰危險還不一定。

唯一需要防備的是,她在明,他們在暗。

李衛明覺得還是要警惕些,“我讓鄭守調兩個便衣給你吧。”

池早倒不需要這個,“謝謝李叔叔,這就不用了。就算真有人報複我,也不會急在這會。我現在反倒頭疼那個新聞,被他們這一搞,讓我出了個麻煩名……”

現在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在問她。

這讓她非常不好解釋。

一個正兒經普普通通準備高考的高三學生,居然成為了人們眼裏,那破了大案值得敬佩的好心市民。

其他人的目光她可以不介意,但回家後對謝雲枝,甚至……是對肖鬱的解釋。想想她都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