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接通嚴飛的電話。

一邊給龍二比了個手勢,讓他先去開車。

同時,嚴飛聲音從聽筒傳出:

“咳,那個,池小姐,您在忙嗎?”

“不忙,怎麼了?”

自從上次電話後,池早和肖鬱,已經好幾天沒聯係了。

肖鬱說,那是他給她的最後一個機會。

如果是一開始告訴她,可以遠離肖鬱,不和肖鬱沾上任何一點關係,她可能會笑出聲。

她曾經的確不止一次地想遠離他。

可後來……

她本來以為,如果某一天有這樣的機會,自己會很開心。

但那天,聽到他說出那句話,她卻怔住了。

那確實是一個很好劃清界限的機會。

她知道的,肖鬱是個說到做到,說一不二的人。

他這麼說了,她隻要不再找他,他也一定不會再找她……

特別是,那天晚上,她做的那個夢,清晰地讓她回憶起了上輩子的淒慘。

這幾天她就一直在想……

加上她也確實忙。

“是這樣的池小姐,我就是有個事情,想冒昧地問問您……”嚴飛有點結巴,有點尷尬。

池早站在寫字樓前,等待去開車的龍二,“你問。”

“咳……您和肖少,真分手了嗎?”嚴飛鼓足勇氣問出口。

池早微頓,想了想,“你怎麼不去問你家肖少。”

嚴飛在電話那頭輕歎,“池小姐,您也知道肖少的性格,我哪敢啊……”

他站在車前,前麵,是雲山園區,鄒家別墅。

“這兩天我看你倆好像沒聯係……所以才這麼冒昧問您……”嚴飛憂心忡忡,“池小姐,您不在,肖少連藥都不按時吃了。最近失眠嚴重,把鄒老給的藥都扔了。我現在在雲山園區,來給肖少拿藥來了……”

池早一愣,猶豫了下問,“他的失眠症……什麼時候好過嗎?”

他不是一直都失眠嗎。

特別是,在了解了他過去的經曆後。

她大概猜到,這和他童年的陰影有關。

他說他喜歡黑暗。

因為曾經,他被人在黑暗裏拋棄過。

在那樣的地方絕望地掙紮過。

最後,在那裏生存過。

那樣的情況都沒要他的命。

對於黑暗,他到底是怕,還是已經習慣。真沒人知道。

好像已經習慣了,又好像,那還是心底最無法觸及的陰暗處。

他,似乎就是活在黑暗裏的人。

但是,反正上輩子,她是沒見肖鬱的失眠症好過的。

至於這輩子……

她和他睡在一起的時候,他好像確實睡了。不過因為她睡的比較沉,基本上醒來時,他已經醒了。所以她也不確定他睡了多久,或者是,根本沒睡。

“肖少和池小姐在一起後,失眠症狀好了很多呀。”嚴飛忙說,“這段時間肖少睡眠質量有所好轉,我想著,可能是池小姐您的原因,再加上有池小姐您監督他按時喝藥。但自從那天……”

嚴飛想說,自從新聞出來的那個晚上,他們打了電話後,就不對勁了。

從肖鬱的表現來看。

很可能是兩人分了手。

不然,怎麼這人會越來越可怕了呢。

最近兩天,簡直是一點就著啊。

昨晚那一袋子新拿的藥,都被肖鬱扔掉了。

沒辦法,為了自家爺的身體狀況著想,嚴飛隻能再來一次雲山園區了。

隻是,他覺得,解鈴還須係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