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的王遠臉色一變,突然想起自己還在直播,頓時滯住。

他忙收拾好情緒,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她是謝大師,那我這個是什麼?馮晨,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在演!謝大師,你快來看看。他們說這是符,不能動,我看就是墨水畫出來故意裝神弄鬼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進來畫的呢!”

他這話意有所指,不傻的人都能聽出他在暗指馮晨作假。

那“謝大師”上前兩步,負著手仔細看了眼地上的符篆,也壓著聲音說,“這的確不是什麼符,這就是亂畫出來的東西。你們不必害怕。”

池早聽到這,差點都笑了。

這人倒也是個人才。

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能這麼氣定神閑。

如果這不是她畫的改變風水氣運的陣法符篆。

如果沒有個專業人士在。

他們這趟,保不準要被這個王遠和“謝大師”給帶偏了。

這就算了。

偏偏他們兩個還對自己愚蠢的行為不自知。

池早懶得和他們解釋什麼。

多說無益。

她現在隻想趕緊找到月綸鐲的碎片。

直播的過程和結果,她都沒那麼在乎。

“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覺得這是什麼。這東西,你們都不能動。除非……”池早忽然沉聲開口,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除非你們想找死。”

嘶啞的聽不出音色的聲音,配合她毫不留情的冷戾話語,頓時讓整個氣氛凝固了幾分。

王遠和那“謝大師”,包括王遠的團隊,臉色都唰地變了。

變得非常難看。

這是兩個謝大師碰麵後,池早說的最難聽最嚴厲的一句話。

而這句話一出,她的氣勢,也出來了。

那種不容置疑的、讓人忌憚的氣勢。

哪怕站在她麵前,比她高上一個頭。

也會不自覺被她短短一句話給攝住。

池早說完,直接衝馮晨說,“看好他們。”

馮晨一怔,頓時升起一股被大師信賴的自豪感和責任感。

同時,他也非常聰明的領會了池早的意思。

他立即挺了挺胸,“是,我明白!”

一旁的“謝大師”見池早一下就把主動權抓到了自己手裏,心裏既著急又不甘。

她怎麼能被一個假貨搶了風頭呢。

可她剛想說些什麼,池早已經抬腳,朝那正央敞開的棺材走了過去。

直接無視了他們。

王遠氣急。

很想現在就去把地上那些黑墨水所畫的符篆給全部擦掉。

她不讓他擦,他非要擦!

可他,不是很敢……

剛才那一瞬,池早說的話,不像開玩笑。

池早走上石階。

一身黑色的她站在棺材旁,猶如地獄出來的勾魂使者,幽然孤冷,攝人心魄。

鏡頭不自覺就跟著她過去了。

“朱先生,你剛才說,曾經有人連續做了半個月有關於貴妃墓的夢,是嗎?”站在棺材旁的池早忽然問。

眾人一愣。

就見池早正微低著頭,仿佛在看著棺材底部。

她問的是朱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