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
池早起床就發現,餐廳裏已經放好了一份早餐。
甚至,還有一根油條,兩顆雞蛋……
池早茫然地往廚房看去。
第一反應是。
這是嚴飛幹的。
然而下一秒。
還穿著家居服的男人走出來,手裏……端了杯牛奶!
家居服,拖鞋。
未經打理的頭發還帶些濕意,讓他整個人顯得比平時多了分溫和少了分冷戾與疏離。
看到餐桌旁的池早,他也一頓,似乎沒想到她會起的那麼早。
“起來了?”他把牛奶放到桌上,“吃早餐吧。”
池早有些怔楞。
這是……肖鬱嗎?
這些,都是他做的?
還是買的?
就算是買的,擺到桌上都不是他的風格。
他是重度潔癖患者,哪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曾經池早都懷疑他是不是沒有味覺不會餓不會困。
她親眼見過的,他可以幾天不吃,或是隻吃一點。
嚴飛不督促他,他估計能餓死。
可此時此刻……
肖鬱站在桌旁看她,拉開椅子,“發什麼呆,過來坐吧。”
池早默了片刻,上前。
肖鬱坐到她對麵。
池早吃了一口,忍不住問,“這些……是你做的?”
肖鬱一頓,隨即挑眉,“小棗兒。你太看得起我了。”
池早:“……”
他很淡地勾了下唇,“都是買的。不過我加熱了下。”
池早對上他蘊了一絲笑的眼,心微亂。
立刻垂下頭,喝了口牛奶。
……
吃完早餐,池早坐上肖鬱的車。
她打開手機。
微信未讀消息十幾條。
從昨晚到今天的。
最新一條是簡一辰的:
【我在一門口!現在還沒開門,我和孟飛宇在往右數第三顆樹下等你。】
然後是孟飛宇:
【啊啊啊啊!小仙女你真的回來了?!!!】
池早心一暖,又有些想笑,仿佛看到了簡一辰的焦急,孟飛宇的咋呼。
開車的肖鬱看了她一眼,發現了她還算不錯的心情。
……
高考幾天,全城隻要是考點周圍都被封路,車輛不能通行。
肖鬱車子停在外麵,本來說要送她進去。卻被她拒絕了。
池早下車,背著書包走向一大門。
路上都是考生和家長。
家長們護著孩子,一邊走路一邊叮囑著考試注意事項。
隻有少數像池早這樣的獨自來考試。
但就算沒有父母陪著。
他們也有朋友陪伴。
池早轉了轉手戒指。
周圍不時有目光射來。
“媽,你看那個人,好醜啊……”
“噓,別亂議論別人。”
“哇,好顯眼的疤。這是胎記還是燒傷的啊?好可憐……”
一門口第三棵大樹。
簡一辰和孟飛宇坐在樹下,左顧右盼,著急等待。
時不時又看手機。
突然。
“嘩,看那個女的,真是一半天使一半惡魔啊!”
“臉上沒疤應該很漂亮吧。腿也好戲好直。她哪個學校的?”
“職的吧。職學校打架是家常便飯,估計是惹事被毀容了。”
“職的還來考試做什麼,高讀完直接去混社會就行了呀。”
“……”
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討論聲,
聽到毀容和臉上有疤這幾個詞,簡一辰和孟飛宇心就是一震。
兩人倏地抬頭。
往人群議論的那邊看去。
入夏的天,隻有清晨僅剩一點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