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睡夢的池早被喉嚨強烈的幹渴感喚醒。

還沒睜眼,就感覺自己好像被大火爐包裹著燒灼。

她想掙脫,卻被大火爐用手臂緊緊鎖住身體。

火爐……怎麼長手了?

池早發懵,半夢半醒地睜眼,對上肖鬱完美的下頜線……

肖鬱還沒察覺到池早的蘇醒。

聽到她夢囈喊渴,就一手把她圈在懷裏,微微側身,另一手去拿放在一旁床頭櫃上的水杯……

但水已經涼了。

他隻能放下水杯,拿手機給嚴飛發信息送溫水上進來。

外麵嚴飛確實不敢睡。

盯著手機屏幕大半夜,一收到自家爺的信息,起來幹活。

準備推門進屋時,又收到肖鬱提醒他:別開燈。

嚴飛秒懂。

燈光刺眼,搞不好就會把熟睡的池早弄醒。

看來他家爺真是領悟到照顧人的精髓了。

嚴飛表示欣慰,輕輕敲了下門示意自己準備進來後,就躡手躡腳將水端進去,遞給肖鬱。

肖鬱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不過幾個小時過去,輸液袋裏的藥液已經隻剩下一丁點。

可以拔針了。

但醫生已經離開。

拔針的任務隻能交給嚴飛。

嚴飛想到紮針時池早的抗拒,怕這會兒自己拔針對方能無意識給自己一拳,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

借著微弱的燈光,撕膠帶的動作慢得快成蝸牛了。

捏好針頭,準備一鼓作氣拔出。

就聽到他家爺沉聲叮囑:“輕點,她會疼。”

嚴飛:“……”

好難。

要不還是您自己來吧。

當然,這話他也不敢真對肖鬱說出口,隻能苦哈哈的,連半粘連的膠帶一起把針頭拔出來,再輕手輕腳離開房間。

池早紮針的手背上留下一個針孔,以及周邊泛起的一片青紅,微腫。

這種疼其實並不明顯。

但足以讓池早再清醒大半,啞著嗓子說要水。

肖鬱將溫水遞到她唇邊,“在這,喝吧。”

等池早喝了一口水,他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體溫已經正常後,就沒再喂池早吃藥。

池早喝了一口,就微微把頭偏開。

閉上的眼眸,掩藏住一絲翻湧的情愫。

不是夢。

肖鬱剛才那句‘輕點,她會疼。’幾乎就在她耳畔響起,還有他摸她額頭的掌心,又熱又沉,擾人心弦。

就算她發燒很嚴重。

肖鬱也沒必要這麼貼身來照顧她吧?

為什麼?

池早隱隱約約抓到那個答案,可又不敢確定。

這一刻,隻覺得越發心亂。

好在身體的疲累也不容許她多胡思亂想。

不一會兒借半睡半醒的狀態喊了一聲熱後,從肖鬱懷抱掙脫……

肖鬱有些淬不及防,手還保持半摟著池早的姿勢。

但後者顯然不樂意繼續在他的懷抱待著了,一邊嘀嘀咕咕嫌棄他的身體熱後,又一邊扯起被子把自己卷成蝦米狀……

肖鬱:“……”

或許,還是要喂一顆藥才行。

但撩開池早遮住臉龐的發絲,卻發現她又沉沉睡去。

藥是喂不成了。

肖鬱輕輕歎氣,隻好在她身側躺下,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

哪怕卷成蝦米狀,也精準找到她腰身的位置,把手搭在上麵,成半抱著她的姿勢入睡。

不出意外,池早再度被熱醒。

她睜眼,呆愣愣看了眼天花板,又看了眼睡在身邊的男人,瞳孔一緊,腦子一下就清醒了。

肖鬱怎麼上了她的床!

她不都已經故意避開他了嗎?

發燒時迷迷糊糊沒什麼感覺,現在退燒了,腦子清醒了,再麵對男人這張殺傷力極強的美顏,多看兩眼她的臉就忍不住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