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的茶泡來了。
院子裏的氣氛也緩和了一點點。
隻有一點點。
四個人都沒說話,默默喝著茶水,消化著這件事。
嚴飛大氣不敢出。
池早隻覺得世界真巧妙。
而肖鬱。
他看似最淡定,好像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他不得不承認。
在這裏看到她,他內心是震驚的。
但震驚過後,又突然覺得,這並不奇怪。
池早……
她本來就是不同的。
早在她親口對他說出,她有秘密但希望他能為她保留這些秘密不去探究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不同的。
在她離開寧城去西北時。
在寧城那荒廢的垃圾站外找到受傷昏迷的她時。
在她竭盡全力趕到醫院,滿懷希望,最後希望破滅時。
在她如提線木偶送謝雲枝骨灰下葬,毫無不舍和懷念之色時。
甚至,在他帶她到y國費爾德後的那一陣子。
他都知道她是不同的。
他沒有去探究,隻因為她的一句話。
如今,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釋。
如果池早是秦遠山的徒弟,那她的所作所為,都能說得通了……
“這茶,怎麼樣?”秦遠山喝完一杯茶,忽然開口。
問的是肖鬱。
肖鬱抬眸,“不錯。”
“喝完了吧?”
“嗯。”
“既然喝完了,那就陪老頭子我去走走。”
肖鬱一頓,起身,“好。”
池早抬眸。
這兩人,有話要說。
秦遠山也起了身,叮囑,“小早,你在這學習,先看看這卷軸,回頭為師再來講解。”
“……好。”
嚴飛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默默坐在原位。
秦老和爺說話,他當然不方便在場。
但是……
池小姐學習,好像也不是他個凡人能看的。
肖鬱跟著秦遠山走了。
嚴飛緊張尷尬局促地說,“池、池小姐……我去外麵坐會吧。”
池早一愣,“為什麼?”
“您在這學習,我在這,不好吧……”嚴飛撓了撓頭。
她明白了,“不用。”
“啊?”
池早直接展開那牛皮卷軸,指著一個穴位以及旁邊的注解,“你認識這是什麼?”
嚴飛愣住,探頭看了眼,搖頭,“不認識。”
“那就是了。”池早慢悠悠開口,“我把東西放你麵前你都看不懂,你避不避開,有關係嗎?”
嚴飛:“……”
雖然這是實話,但怎麼有種被鄙視了的感覺。
好像在說他蠢……
“那個,池小姐……”嚴飛覺得,池早還是原來那個池早,雖然她拜了秦遠山為師,但似乎和早上那個出門前跟他說話的人沒什麼兩樣,以至於,他膽子稍稍大了起來,無法壓住心底的好奇,“您是什麼時候拜秦老為師的啊?”
池早想了下,“大概三個月前吧。”
嚴飛心想,和秦遠山去寧城的時間一樣。果然。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那、那您……會看相嗎?”
池早一愣。
“看相應該算是玄學裏的入門級課程吧。”她看著嚴飛,“你是想讓我給你看看?”
嚴飛眼睛頓睜,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池小姐您先學習吧。我不吵你了!”
然後腦袋一扭,轉開了身體。
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