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等等!”
池早驚急出聲叫住了正要上前的解承。
解承一愣,回頭。
尚訓庭和沈玉白也詫異看過來,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叫住他。
也就在這時。
正在施針的薑淵身體一震,竭盡全力紮下最後一針!
下一秒,他渾身脫力,就要倒下。
解承三人一擁而上。
而池早,她就站在原地,在解承三人圍住薑淵的時候,她眸光一冷,雙唇快速張闔。
池早從沒有哪個時候比現在更厭惡一個惡鬼。
因為她曾經也差點變成惡鬼。
然而現在,它傷害的是自己在意的人。
此時此刻的她很想一掌拍過去,直接把吸附在薑淵頸後的那東西打的灰飛煙滅。
但人太多了。
她隻能無聲念咒。
咒語一出。
從薑淵衣領鑽出的那一小縷誰也看不見的鬼氣仿佛看見了什麼害怕的東西,“嗷”地一聲慘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了回去!
而床上的秦遠山身上也氤氳著同樣的氣息。
隻不過更淡。
薑淵撐在床邊,微微弓著身,喘著粗氣,擺手,“我沒事,不用擔心。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施針竟比以前要吃力許多。剛才又差點走神,險些就要完不成最後一步了。還好……還好……”
解承三人,一個給薑淵倒了杯醒神茶。
一個把薑淵扶到窗口,透透氣。
另一個則站在床邊,觀察秦遠山的情況。然後轉頭,看向池早。
“小師妹,你剛才,為什麼叫住我?”解承看著她。
“大師兄施針到了關鍵時刻,如果被打擾到,後果恐怕不堪設想。二師兄,抱歉……是我太一驚一乍了。”池早低聲開口,沒有過多的解釋。
她眉眼冷戾已消,但眼眶還泛著淡淡的紅,像是緊張過度導致。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行為莽撞。
解承上前肯定是要幫薑淵的。
但他要是走近,一定會被那縷奇怪的鬼氣給纏上。
除此之外,也是為了避免他驚擾到那東西,導致那東西不受控製傷害薑淵。
情況緊急,所以她沒顧忌那麼多。
解承微怔。
麵對眼前少女的道歉,他反而像個為難小女孩的惡人。
他微微側過頭,語氣僵硬,“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好奇,你……不用多想。”
池早一頓。沒想到他居然不是要責怪她。
這時。
倒茶的沈玉白抬起頭,打了個圓場,“小師妹,二師兄其實隻是怕你提醒他、顯得他很蠢而已。二師兄,小師妹這是好心。”
池早、解承同時回答:“我知道。”
話音落地,屋子裏有片刻的安靜。
尚訓庭低低笑了聲,“沒想到小師妹進咱們門裏沒多久,就和我們師兄弟幾個有了這樣的默契。不錯,不愧是同門。”
薑淵喝了口茶,臉色稍稍好看了點,“小師妹雖然年紀小,但做事穩妥。師父暈倒我都差點沒反應過來,還是小師妹,第一時間用穴位封住了師父的元氣、保證了師父血液流通順暢。”
這話一出,幾人都有些驚訝。
“小師妹反應這麼快?不錯啊。”
“……”
池早心頭一震,波瀾翻湧。
她原本以為自己莽撞的行為會讓場麵變得尷尬,原本以為他們會覺得自己不懂裝懂,多管閑事。卻沒想到,他們為了不讓她尷尬會說這麼多。
池早內心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