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很認真的想了想。
最後終於想起來。
方鈔海的話她在哪裏聽過了。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方鈔海一眼。
“你是不是，去網上求助過？”
方鈔海說到這些，原本情緒又要崩潰了。
誰知被池早這突如其來一問，他愣了下。
“您、您怎麼知道？”他訥訥看向一身黑色的池早，“我、我前段時間不堪其擾，在網上看到您的視頻後，就去那個清晨直播間找過您。我給那個直播間刷了好多禮物，不過，都是為了您刷的，我看他們說，隻要在那求助，您就能看到。就能找到您了。”
池早：“……”
還真是。
人傻錢多。
雖然清晨直播間刷禮物的錢是給她的，不和那兩個主播分，但那還是得和平台分啊。
她說怎麼那麼熟悉呢。
原來他就是那個什麼背負幾條人命的“18”大哥。
兩人，其實早在網上就有過交集。
方鈔海正在心裏暗歎，大師果然就是大師，連他去網上求助的事都能算到，忽然就聽池早淡淡開口：“我記得我提醒過你的。別再封閉環境下生活，害怕、恐慌、以及黑暗、陰冷、都是怨氣積生的原因。”
這下，方鈔海徹底愣住了。
她……提醒過他？？？
方鈔海倏地瞪大了眼，“您、您就是那個殃、殃殃殃、殃及池魚？！！”
池早帽簷下微微挑眉，沒有承認，也沒否認。
幾人已經走到方鈔海門口。
她看向緊閉的大門，“開門吧。另外……”她指了下走廊昏暗的燈，“盡早把這裏的燈給換了，換亮的，還有家裏，盡量通風、通明。”
方鈔海心神一肅，立即了然。
一旁的方父動作更快，直接掏出手機給人打電話吩咐下去了。
“繼續說。”池早又說，“兩條人命怎麼回事，什麼叫無意害死的他們。”
方鈔海臉色變化間，點頭。
他一邊打開自己的房門，領著人進去，一邊低落開口：
“死的是一對年輕夫妻，他們因為從小生活在小漁村，對村子有很深的感情，不願意村子被開發，和我們公司磨了很久。不管我們出什麼條件什麼價，他們都不同意。”
方鈔海的房間很大很寬敞，房間裏呈現的是黑白灰藍幾個冷色調，有著男性的幹淨利落。
一麵很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陽台。
明亮陽光照射進來，整個房間亮堂堂的。
可明明很亮，被夏日的陽光所滲透。
屋子裏卻依舊透著一股陰涼氣息。
方鈔海的話，讓旁邊同樣一直聽著的方父忍不住了。
他臉色微凝，“阿海，那兩人不是自殺死的嗎，和你有什麼關係？雖然他們是死在了我們公司樓下，但這件事和我們沒關係啊。我們該做的都做了，都是走的正常程序不是嗎？”
方鈔海臉色蒼白搖頭。
“爸，其實周一那天，是我約他們來分公司商談的。我看公司為了他們兩個那麼頭疼，我隻想著幫您分擔一點，所以……我把他們約來公司後，軟磨硬泡，可他們就是不鬆口，說什麼都不願意搬走把村子賣給我們，我也是急了，所以……”
說到這，方鈔海臉上就滿是悔恨和懊惱。
“所以我說了兩句重話，我說他們要是再不同意賣村子，我們就要走法律程序了，如果打官司，他們不一定打的過咱們，就算打的過，這是耗費人力錢力的事，他們耗也耗不過咱們。我把利弊分析給他們聽，可能疾言厲色了一點。他們、他們是被我逼的……神情恍惚地離開，我以為他們會回去考慮，誰知道一個小時後，他們就從公司頂樓跳了下來。”
方鈔海痛苦地閉了閉眼。
他知道，他們是跳給他看的。